程珺趕忙過去扶沈越舟,尷尬解釋:“他今兒實在喝太多,心裡苦。”
時允冷著臉,一步步走進包廂,高跟鞋踩地聲在喧鬨中格外清晰。
她停在沈越舟麵前,居高臨下地睨著他,眼神裡透著疏離與不耐,薄唇輕啟:“找我什麼事?”
沈越舟身形一僵,被這冰冷的語調刺了一下。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撞進時允的眼底,眼眶泛紅,喉嚨像被堵住,愣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薑知雨忍不住衝上前,“你當初狠心甩她時咋想的?現在裝可憐,晚了!”
程珺見狀,一個箭步衝過去捂住薑知雨的嘴,拉著她就往外走,嘴裡還念叨著:“哎呀,姑奶奶,你少說兩句,彆添亂了。”
其餘的幾人互相對視一眼,也都心領神會。
趕忙有眼力見地魚貫往外走,還不忘輕輕帶上包廂門。
一時間,包廂裡隻剩下時允和沈越舟兩人。
靜了幾秒。
片刻後,時允率先打破沉默。
她輕輕撩了撩耳邊垂下的發絲,語氣平淡:“沈越舟,今天我表哥先對你動的手,我在這裡替他向你道歉。”
說罷,微微欠了欠身,隻是漂亮的眼睛裡依舊沒有什麼溫度。
沈越舟依舊沒有說話,就愣愣地看著她,往昔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襲來。
兩家從小就有口頭上的婚約。
可隨著年齡增長,沈越舟心底湧起一股年少的叛逆與不甘。
他不想被這婚約束縛,開始對時允刻意疏離。
每次時允熱情地跑來找他,他都眉頭一皺,彆過頭去,冷冷地說:“彆跟著我,煩不煩。”
看到時允瞬間黯淡下去的眼神,他心裡竟還有一絲報複的快意。
後來在學校,時允被人欺負,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望向人群中的沈越舟,無聲的求助。
他卻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置身事外,轉身離開。
他原以為自己不喜歡時允。
如今,看著眼前清冷依舊的她,沈越舟滿心懊悔。
他把她給弄丟了。
沈越舟嘴唇囁嚅,想要開口,喉嚨卻像被堵住。
雙手緊握在身側,指節泛白,素來冷漠的性子此刻被愧疚啃噬得一乾二淨。
時允見他不說話,不想再停留,轉身走到門口。
纖細的手握住門把,微微一側,清冷的嗓音不帶一絲溫度:“沈越舟,我來見你是想告訴你,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往後你我再沒關係,彆再來糾纏。”
說罷,拉開門走了出去。
沈越舟如夢初醒,心下一慌,拔腿就跟了出來,從後麵緊緊抱住時允。
一向冷漠的他猩紅著眼,低聲懇求:“允允,彆這樣,我知道錯了,重新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時允剛要張嘴回應,身體卻突然被一股大力拉扯,跌入另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懷抱。
鼻尖瞬間湧入一股熟悉的木質香。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頭頂上方響起一道略帶戲謔的聲音。
男人薄唇勾起,不羈又懶散,“原來沈少喜歡當第三者啊?可惜允允心裡隻有我。”
時允:?
她怎麼不知道這回事?
傅斯聿給時允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時允心領神會,知道他這是為了幫自己擺脫沈越舟的糾纏,便抿了抿唇,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