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允一時尬住。
那話當然是她之前為了撐麵子瞎說八道的,哪成想被傅斯聿在這時候翻了出來。
她輕咳一聲,眼神飄忽不定地回了句:“算數,當然算數。”
傅斯聿得到回答,嘴角上揚,逸出一聲短促而得意的輕笑。
那沈越舟,看來是完全沒機會了。
時允想著那些誤發的信息,被他這一笑弄得愈發窘迫,心裡揣測著他問這話的意思,隻當他是故意調侃。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他線條硬朗的側臉,昏黃的車內燈光打在他臉上,落下一小片陰影,更襯得他五官深邃迷人,一時間竟讓她有些晃神。
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帥?
對於時允這種學藝術、對美有著極致追求的人來說,傅斯聿的骨相在她眼裡堪稱絕佳。
他這張臉就像一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時允鬼使神差地突然開口:“傅斯聿,你是不是對我……”
傅斯聿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指關節微微泛白。
他屏息等著她的下文,心跳竟莫名有些加速,眼睛不自覺地瞟向她。
時允頓了頓,斟酌著繼續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小時候老欺負我,對我心懷愧疚,所以才幫我?”
簡稱贖罪。
傅斯聿扯了扯嘴角,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允允大小姐真聰明,以前是我不懂事。所以你會選擇原諒我嗎?”
見他這麼真誠,時允覺得倒顯得自己有些斤斤計較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我……我早就不在意了。”
個屁。
她心裡默默吐槽,自己確實有點小心眼……
說不定人家都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
傅斯聿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
車開了一半,時允正望著窗外發呆,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她身體猛地一僵。
完蛋了!
光顧著跟傅斯聿拉扯,她竟把薑知雨給忘得死死的,直接把人落酒吧裡了。
她趕緊從包裡拿出手機,手忙腳亂地撥打了薑知雨的電話。
電話接通,時允一臉歉意地說道:“知雨,我這會在車上,對不起啊,我把你給忘了。”
薑知雨在那頭氣呼呼地說:“時允,你個沒良心的,我還以為你被人拐跑了呢!”
時允連忙賠笑,“彆生氣彆生氣,我這就來接你。”
掛了電話,時允轉頭看向傅斯聿,有些尷尬地說:“傅斯聿,能不能掉頭先去酒吧接一下知雨。”
傅斯聿劍眉一挑,側頭瞥了她一眼,“你確定要去?我可以讓人把她送回去。”
時允動作一頓,咬了咬下唇。
是啊,她要是再回酒吧,說不定又得和沈越舟糾纏不清。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開口說道:“那我跟知雨說一聲。”
傅斯聿沒再多言,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快一點,撥通了陸行止的電話。
電話接通,他聲線低沉,簡潔明了地吐出指令:“你去把薑知雨送回去。”
“喲,傅爺,”陸行止在那頭拖著長腔,故作委屈道,“我又不是您專職司機呐,大晚上的,這活兒也派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