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這要多的多,我家的麥子最少也得被他們拉走一多半。”
“一多半?”
太子有些難以置信,很快想到了一種可能,試探性的問道:“你們是佃戶?”
“我家是農戶,佃戶交的更多,我家隔壁牛大叔家就是佃戶,一年下來,餓著肚子不說,還會倒欠張老爺家一兩銀子。去年他家小芳就被張老爺家給抓走了,聽說還被賣進了……”
少年一說就停不下來。
老農趕緊製止,一巴掌拍在兒子的腦袋上,沒好氣道:“老幺,胡咧咧什麼!先生問咱家之事,你扯老牛家和張老爺家做什麼?”
“我……”
少年還想說什麼。
老農嗬斥道:“你給老子閉嘴!”
少年見父親生氣,隻能自己繼續生悶氣!
“什麼?為了一兩銀子,就把人家的女兒抓走賣了?”
太子可是嫉惡如仇之人。
聽了這話,一下子急了。
“那個什麼張老爺好大的狗膽,我《大禹律》明確記載,不得買賣婦女孩童,買賣者一律絞刑。”
老農見太子如此說,心說原來是個書呆子。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都不想搭理太子了。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他怕自己再搭理下去惹火上身。
“這等為禍鄉裡的惡人,本公子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老丈帶我去那個狗屁張老爺家。”
老農被這話嚇得,腿一軟,直接癱坐再地上。
他的幾個人兒子趕緊過來攙扶。
那個小兒子沒有去攙扶,而是看向太子:“你真的能將張老爺繩之以法嗎?”
“那是……”
太子剛想說,那是自然。
這個時候秦長安趕緊過來打斷:“夏公子,你醉了。”
“我沒喝酒醉什麼?”
太子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秦長安沒有回他的話,而是一把將太子拽到身後,對著少年問道:“那小芳是你的青梅竹馬吧!”
少年畢竟是少年,顯然也讀過兩天書。
明白青梅竹馬的意思。
使勁點頭:“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是個好姑娘。”
“那你知道她被賣到了何處嗎?”
秦長安詢問。
少年搖頭。
癱坐在地上的老農,聽到秦長安如此問,眼睛不由一亮。
癱軟的雙腿竟然恢複了,站了起來。
對著秦長安道:“縣裡的雪香樓,那是縣太爺小舅子的產業,也是張員外姑爺的產業。”
“老丈,貴姓?”
秦長安這時候才發現,這老農並非普通的老農。
他決定試探一番:“老丈可知,本少爺為何要詢問小芳的下落?”
老丈這時候更加確定,這個少年比先前的少年要靠譜了。
或許這件事情真的能辦成。
對著秦長安躬身行了一禮道:“不敢欺瞞公子,小人鬥膽猜測貴人是拿人拿臟,從販賣女子的地方下手,這樣不但能找到證據,也能避免他們懷疑到小人家,從而讓小人陷入危險之中。”
“哈哈哈,老丈真是一個妙人。”
秦長安發現老農竟然刻意回避自己的姓氏,這讓他不由開始打量起老農。
果然讓他看出一點門道!
這老農年氣運年輕時曲折波瀾,中年以後變得平緩。
可見這老農年輕時曾經曆不凡。
不知道經曆了何種事情,讓他一朝頓悟,最後選擇了回歸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