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王子喬頷首道,“當時我的一縷魔念附在玄珠身上,感到他念頭紛亂激蕩,很不對勁。莫非你查出什麼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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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傾月微微搖頭:“玄珠出生於臨海郡一個沒落的小世家,十八歲拜入太上神霄宗,生平來曆清白,毫無疑點。當時他是家中唯一的子嗣,並無兄弟姐妹。他與燕擊浪之間也查不出絲毫牽扯,更沒有見過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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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喬斷然道:“玄珠肯定有問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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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相信你的判斷。”高傾月道,“這幾個月來,道門一直在搜捕燕擊浪,連玉真會的懸鏡部都出動了,卻始終得不到燕擊浪的下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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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喬淡淡一哂:“燕擊浪當時身負重傷,武道近廢,光憑那個小和尚相助,理應逃不出道門天羅地網般的搜捕。之所以沒有被找到,當然是因為燕擊浪還有同黨,為他掩藏行蹤,引開玉真會的追兵。比如腔血的那些散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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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傾月欣然道:“所以我又特意查了一下玄珠的行蹤,發現這兩個月,他恰好不在太上神霄宗的雷霆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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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喬神色一動:“這絕非巧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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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傾月蹙眉道:“可若說玄珠與燕擊浪有所瓜葛,或者玄珠就是腔血的一員,實在太違常理。他身為太上神霄宗的未來掌教,地位尊貴,權勢顯赫,有什麼理由和散修攪在一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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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為晉國的大將軍大司馬,地位尊貴,權勢顯赫,有什麼理由和我這個域外煞魔攪在一起?”王子喬嘴角露出一絲淡然的笑容,“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豈是常理可以判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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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片刻,目光一閃:“我親自走一趟,去玄珠的老家臨海郡,務必查個水落石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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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謐,臨海郡,鬆陽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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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象坐在天羅衛的官衙裡,放下筆,凝視著宣紙上墨跡未乾的蠅頭小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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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寫下五個名字,都是這些年來,為高傾月之母看病診治的郎中。以他的手段,查到這些消息不過是個把時辰的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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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郎中的原籍、親族、生平、嗜好無不詳細查證,他們略有薄名,全是以醫治氣虛、血虛擅長的,其實並不算對症。其中四個郎中尚在建康城,唯有一個叫皇甫謐的郎中,在出入高府的第二天,就舉家搬離建康,返回故鄉臨海郡鬆陽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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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象沉思許久,拿起宣紙,慢慢撕成碎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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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留下了“皇甫謐,臨海郡,鬆陽縣。”這一排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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