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新來的幸存者們在指揮中心核驗審查時已經刷了臉備了案,當日起就可以在臨時安置點設置的自動給養機上排隊領配額。但作為最新一批的外來者,他們仍需進入安置1區專為新人設置的臨時安置點進行觀察適應,一旦出現喪屍變異,立刻打死從水路運走。
臨時安置點與安置1區主區也有內部連接通道。
臨時安置點的人呆的時長不夠時,除非申請了臨時準入證,否則不能走通道到主區,但主區的人因為做工、與臨時點進行物資交易、甚至技能人才的選拔甚至臨時培訓等,可以獲準進入臨時安置點。
但由車輛走主乾道經輔導進入的,一般都意味著有外來新幸存者送到了。
新人意味著新機會、新交易、新物資,甚至新羔羊。
“有藥嗎?可以換棉被、換鞋、水果刀。”
“有奶粉嗎?可以換我的配額,可以換按摩服務。”
“有吃的嗎?可以換不鏽鋼飯盒,換水杯。”
一群人圍過來,七嘴八舌,眼神全在易風眾人背著的包、攜帶著的行李、包袱上打轉。還有人踮著腳尖、踩著欄杆向大巴車裡張望,試圖看清楚裡麵有些什麼。
這是附近行動快的,遠處還有人看到這裡有情況,紛紛往這邊趕。
“飯盒怎麼換?”易風身後人群裡,有人忍不住開口詢問。
好吧,畢竟易風四個也沒來過1區,這時才意識到領基地的食物配給也是要有飯碗、有容器的。
這群新來的跟易風幾個一樣,直接習慣了在搜糧隊有家當可用的情況,沒幾個想到還有飯碗的事兒。
“你有什麼?”對方問
“手機要不要,之前賣3萬。”新來的試探道。
“滾。其他人有換的嗎,不鏽鋼飯盒。”
“手表要不要?”又有人問
“電子的,還是機械的,防水嗎?”
“電子的,防水。”
“不要。這是來了群傻子嗎?有食物沒有,拿吃的換。”對方不耐煩了。
“煙酒行不行?”易風突然道。
“你有煙酒?煙還是酒?這個可以換,我要先看看。”
易風沒再吭聲,隻是環顧四周,見很多人盯著他,目光炯炯。外圍有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子,被人附耳說了些什麼,快速跑掉了。
易風沒動,身後的人大包小包也沒動。
又過了幾分鐘,沒看到有人來招呼指引,反而是身邊聚攏的人嘰嘰喳喳,有自薦向導的,有打探虛實的,有追問新來的一夥是組團還是散客拚的,也有人直接乞討的。
易風搖搖頭,沒想到這麼個地方,也是水淺王八多。
然後,易風背著自己的背包直接分開人群快步向前,後麵一群人大包小包快步跟上,再後麵更大一群人被易風帶動,像被收起的漁網一樣被扯動。
常飛三個其實也是傻傻的跟著走,等易風停下來時,已經離大巴車停遠,這一路就是沿著岸邊欄杆和綠道一直向前,然後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停下來。
臨時安置點跟著圍觀的人傻眼了,中途越過的無數帳篷裡還在心存僥幸忙亂收拾鋪位的一些人也傻眼了。
新來的,不是應該拿點什麼出來,然後跟大家溝通溝通、了解了解,熟悉熟悉情況的嗎?
新來的,不是應該掀開帳篷,看到有個不大但放著雜物的空位置,然後客氣問一句“請問我能住這兒嗎?”並適當表示一下的嗎?
新來的,怎麼能一點都不帶猶豫就成群結隊、拉幫結派,直接就到了開闊地,甚至找到塞在幾個附近帳篷裡的未安裝的帳篷組件的呢?
新來的,你們這麼自來熟,行動這麼快,讓管這一片的話事人和兄弟們有點措手不及,以至於有人鞋都跑掉了,你們究竟是怎麼想的?
“新來的,你們乾嘛呢,乾嘛呢?都給我放下、放下。”
一個氣喘籲籲的棕色頭發瘦高個,從一片帳篷區裡緊趕慢趕的跑過來,邊喊邊衝在最前麵,身後跟了30多個高矮胖瘦、形態各異的青壯年男子,手裡各種鋼管棍棒,還有拿著匕首、西瓜刀的。
這一陣跑,可把這幫家夥累壞了,好在帳篷還沒搭建起來就趕到了。
“誰同意你們建新帳篷的,你們也不問問著帳篷有主沒主就隨便拿?”棕頭發叉著腰,一是彰顯氣勢,二是歇歇喘口氣。
易風四個一臉平靜的望著眼前這群人,終於有人出頭了。
而身後的人正熱火朝天按照周圍帳篷的樣式,整理草坪、擺弄帳篷組件,用到的工具帳篷裡都有。
“彆動、彆動,再搞我們就不客氣了。”一群人紛紛吆五喝六,新來的這群人隻能看著易風的後腦勺,慢慢停下了手裡的活兒。
“那請問你們誰是這些安置帳篷的主人啊?”易風朗聲問道,對麵的人愣了一下,可能沒想到是一個相貌古怪的年輕人來講數。
“我們都是,這幾個建好的帳篷是分給我們的,你從我們帳篷裡拿東西出來當然要問我們同意不同意。”
瘦子身後,一個30多歲小平頭,驢臉大嘴的男子振臂一呼,頓時一片應和。
“那請問你們同意我們用這些安置帳篷嗎?”易風順著話頭開始向下捋。
“不同意,不同意”,“不願意”,“不行”,七嘴八舌、五花八門。
“我們新來的怎麼才能用這些安置帳篷?”易風繼續捋。
“年輕人,剛畢業的吧?這都不知道。”有人鄙視。
“交費,交物資。”
“拿東西換帳篷,不值錢的不要。”
“你們都有什麼,拿出來先瞧瞧。”
這群人終於找到習慣的節奏了,又是一批送上門的買賣。開始易風這群人不按套路出牌,差點把他們給整不會了,竟有些手忙腳亂,現在穩了。
“我們要用帳篷,但不想給東西。”易風一句話把驢臉給說愣了。
拒絕的太突然,而且是這麼直接的嗎,不是該先問問什麼價碼,衡量一番的嗎?
“你小子耍我們的吧,你是不是找死,你說你是不是找死?”一個光頭大胖子,滿臉橫肉,揮舞著西瓜刀就向易風衝上來,後麵還跟著四五個光膀子、上半身紋著魚蝦蟹的打手一起湧上來。
隻見易風左手拉開背包拉鏈,右手掏出兩個物件來,伸手遞出去,問道。
“夠不夠?”
除了常飛三個,身後新來的人頓時傻眼。
大胖子也瞪大了眼珠子,刹住了肥胖的身軀,後麵跟著的小弟一下子簇擁上來,西瓜刀、螺絲刀、鋼管木棍頓時停滯。
兩個預製菜的肉罐頭,一個紅燒肉,一個梅菜扣肉,看包裝外觀還挺新。
大胖子吞了一口口水,身旁的幾個的喉結也是不停上躥下跳,這群人個個兩眼先放賊光,後放凶光。
“不夠,兩個破罐頭就想換我的四個帳篷,門都沒有。不對,你們擠一擠用三個就夠了。你包裡是不是還有,先給老子拿過來再說。
大胖子用刀背敲打著易風手裡的肉罐頭,西瓜刀揮了揮,跟著衝鋒的幾個小弟把易風圍在中間,伸手就搶易風的背包。
然後易風找了找附近攝像頭的位置,略微偏了偏腦袋,拍了個受人脅迫一臉無奈的憋屈臉,然後不情不願地被人把身上的背包擄了去。
易風身後沒人說話,也沒人向前。
背包挺重,一個家夥拉開拉鏈看一眼,差點淚崩了。屁顛顛跑到大胖子近前,讓大胖子看一眼,然後一起高興的嘴巴幾乎咧到了耳朵上。
竟然全是預製菜的肉罐頭。
大胖子把西瓜刀收起來,正要說話,被瘦高個給打斷了
“還不夠,幾個罐頭吃了拉了就沒了,算消耗品;帳篷可是遮風擋雨天天用的,算資產。煙酒也要拿來換。”
“媽的,還有煙酒,肯定還有好東西,都拿出來。”大胖子平日裡耍橫耍習慣了,真把自己當持刀劫匪了,完全沒有瘦高個說話那麼含蓄。
“去,把那個背包也給我拿過來,光看這背包就知道是高檔貨。”大胖子得意洋洋,剛才得逞過一次的小弟就跟彩票中獎一樣伸手去摸常飛的背包。
“吧嗒”易風手上兩個肉罐頭掉地上了。
離易風最近的大胖子和瘦高個忍不住同時去撿,然後就覺得腦袋跟撞牆上一樣,劇痛、懵圈、眼前發黑、狗啃屎。
一雙大腳踩在兩人後背上,西瓜刀敲在兩人後腦勺上。
“青天白日就敢持刀搶劫,還有沒有王法了。”踏住兩人後背的易風大喝一聲。
再看身後,四個小弟也都趴在地上,脖頸上被常飛和趙盾拿他們的鋼管矛尖戳著,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都抄家夥,咱們人多。”易風向身後眾人望了一眼,繼續高聲喝道。
幾個同伴瞬間被製伏在地的這群人又蒙了,這不應該是自己這一方的台詞嗎?搶戲?
不對,似乎確實是對方人數更多,而且手上真就都有家夥。
挖溝整平的鋤頭、鐵鏟,搭帳篷用的長釘,帳篷結構組件裡的鋼管、角鐵。
對方太自來熟,這些東西早都抄在手裡,既能施工也能乾架,而且一個個躍躍欲試。
少年,你們就不怕事兒鬨太大、乾太絕,今後混不下去了嗎?你們先動手的。
對麵30多號人,心思百轉,想啥的都有,就是光吵吵不敢上前。
亂世人,多是有些智慧的新來的剛開始不少亡命徒,過些日子打磨打磨就好了,犯不著現在真拚命。
這麼多人,一動手就是大規模群毆,關鍵自己一方人少,基地肯定要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