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繼續大聲吵吵不上手。
已經趴在地上的感受到脖頸頭皮上的涼意和刺痛感,繼續在易風和常飛腳下裝死。
果然,一隊巡邏的士兵,來了。
“同誌們,你們可來了。這個黑社會團夥持刀搶劫,這幾個是頭目。”
易風站的高,看的遠,上來就是一嗓子。
“放屁,是你們新來的搶我們的帳篷。”說話的還是驢臉大嘴的小平頭。
“滾犢子,你們帳篷在那邊空著呢,我們正在建新的。是你們持刀搶了我的背包,你腳下是我的包。”
“說你的就是你的,本來就是我們的,不信問問周圍,看有誰說不是我們的。”旁邊一個20多歲的女孩梳著一頭小臟辮,惡狠狠的左顧右盼間,腦袋跟撥浪鼓似的。
巡邏的士兵走到近前,冷漠的盯著雙方,一言不發。
“你們的包?你知道裡麵有什麼?”易風看看這隊巡邏兵,又看看對麵一群人,眼睛一眯。
“肉罐頭。”驢臉毫不遲疑,背包看過的,這時候全靠演技,當然還要一點江湖經驗
“主要是肉罐頭,其他零碎的東西,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套路我們都懂,彆想詐我們。”
“倒出來給巡邏隊的同誌看看,看完你們還說背包不是你們搶劫的,是你們自己的,我就認栽。”
易風嘴角上翹,開始微笑。
對方一群人開始皺眉、麵麵相覷、小聲竊竊私語。
正常套路,不應該是你說包裡有什麼,我說包裡有什麼,然後第三方看下包裡有什麼嗎,然後判定誰對誰錯嗎?
全倒出來是個什麼鬼?
裡麵東西全曝光了,眾目睽睽之下,你我大家都看清楚了,還怎麼往下玩兒。
但,似乎、好像、應該,這種做法對己方有利啊!
畢竟這包真不是自己的,真不知道還裝了些啥,看看也好,看過就心裡有數了。
“你說的,你認栽。那我們今天就吃點虧,把這點家當倒出來給大家看看。”驢臉男子一副吃了虧的苦主模樣。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巡邏隊、看熱鬨的,甚至跟著易風幾個新來的幸存者一起看稀奇。
“嘩啦啦啦”一串金屬罐頭盒子互相碰撞的聲音。
“哇啊哦,這麼多肉罐頭!”周圍數不清的驚歎、羨慕、貪婪和吞咽口水的聲音。
空地上多出了一小堆肉罐頭,橫七豎八、胡亂疊壓著。
“咦,最上麵是什麼?”等背包最底部的東西傾倒一空,眼尖的人開始驚訝道。
“把槍放下,舉起手來,否則擊斃。”一聲爆喝,就見原本一臉風高雲淡的巡邏兵們,步槍在手,子彈上膛,齊刷刷槍口指著驢臉一群人。
其實對麵那群人真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手賤,就是純粹條件反射。
四個形狀不一樣的東西,從背包底部被倒出來,從罐頭堆上滑落下來,換誰也會很自然的想拿起來看看,甚至有想要放在罐頭堆頂上的衝動。
但這邊潛意識一衝動,巡邏兵就隻能更衝動了。
基地建立至今,一條鐵律就是未經許可,嚴禁基地內幸存者持有槍支,處理原則參考暴亂、叛國。
基地內隻有軍隊獲準持槍,一夥平民持槍什麼目的?抗衡軍隊?
誰要挑戰軍隊,士兵們就隻能接受挑戰,就像現在。
“同誌,槍、槍、、、、不是我們的?”驢臉漢子高舉雙手,有點結巴。
旁邊的女子臉色煞白,雙手高舉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尿了。
就她手快,撿了一把槍,被士兵大喝一聲,手一抖,槍掉在地上。
“你說背包是你們的。”易風拎著加長西瓜刀,拍拍腳下的人的臉。
“背包是,槍不是。”驢臉急於脫身,慌不擇言。
“槍哪兒來的?”帶隊的士兵,槍口對準驢臉男子,手扣在扳機上。
對方把臉蹭在舉起的胳膊上擦了擦冷汗,想借以穩定一下心態,卻見帶隊士兵快步上前,抬腳踹在男子小腹上。
“背包是搶那長斑小子的,不知道包裡有槍。”男子疼的弓著腰跟跳跳蝦一樣,又不敢放下雙手,乾脆實話實說。
帶隊士兵槍口瞬間指向易風,卻見易風不知何時手裡多了幾個小本本,外觀看著眼熟極了。
不等士兵開口,易風先說話,人也從大胖子背上下來。
“搶劫就說搶劫,非要編瞎話欺騙我們巡邏的同誌。這是我們的證件,槍是我們四個的。”靠易風較近的另一個士兵,一手持槍一手接過易風的證件,瞥了一眼,走兩步遞給帶隊的士兵。
而帶隊士兵絲毫不敢鬆懈,槍口始終指著易風。
一手持槍,一手接過證件,一本本拿過來,翻開對照下圖片,再對照下易風等四人本人相貌,摸摸證件特定位置的標誌物。
對方壓下槍口,向前兩步,交還證件,然後向著易風、常飛四人所在方向,舉手敬禮。
易風四人回禮,身後新來的幸存者也有一些受寵若驚,也不管合不合適,就一起舉手敬禮的。
“我們現在是新成立的搜救隊成員,奉命把這一批獲救的外來幸存者送到這裡臨時安置,背包裡是基地補發的食物配給,憑證合法持槍。突然受到混雜在群眾中的犯罪團夥持刀持械圍攻搶劫,為避免誤傷群眾及引起恐慌,未暴露槍支信息,感謝戰友們的及時支援。”
易風慷慨陳詞,繼續道
“該犯罪團夥,非法侵占救災帳篷;以公共物資敲詐勒索他人;後又持刀搶劫他人物資;得手後仍貪得無厭,試圖掃蕩一空;而他人不從,便試圖聚眾毆鬥進一步武力脅迫;給安置1區造成潛在的群體性暴亂風險;基地執法人員到達後,不老實、不畏懼,頑抗到底並試圖欺騙愚弄執法人員;意外發現槍支後,有試圖持槍對抗執法的潛意識舉動,有鑒於此,請安置1區同誌依法依規將所有團夥人員移送臨時看守所法辦。”
“我們沒有,我們是被冤枉的,你這是誣陷,這是釣魚執法。”說話的大胖子趴在地上,也不敢爬起來,隻敢用肚子支撐著地麵,手腳胡亂舞動,扮可憐。
“都嚴肅點,攝像頭都看著呢。”
易風邊說邊走到罐頭旁,把四把槍都撿起來,用腳踢了踢驢臉
“怎麼倒出來的,怎麼給我裝回去。”
又指了指藏在後麵的一個十幾歲男孩道
“把你們這次來的同夥兒,數好人頭報總數給我,一共多少人。看守所關押的人都被楚連長拉進了敢死隊,還說人手不足,你們這次搶劫我,也算是咱們的緣分,看守所剛好缺人。
對了,數量沒少,看你年紀不大也許能放你一馬,少了就拿你補上。”
易風一瞪眼,男孩子淚崩了,趕緊去數人頭。
驢臉這群人周邊看熱鬨的、想渾水摸魚占便宜的,“哇”一聲驚呼,四散而逃,跟被郊狼啃了屁股一樣。
“提醒一句,大家都老實本分一些,看守所缺人,不論誰違規犯錯,進了看守所就不是那麼好出來的了。”
易風的目光掃過四周剩下的人,掃過新來的,也掃過巡邏隊。
“如果大家有退役複員的一天,似乎當個便衣警察也不錯。”易風對巡邏隊的人換成了笑臉。
士兵們端著槍,同樣報以微笑。
很快,小平頭哭喪著驢臉,把收拾好的背包雙手遞給易風,趙盾上前隨手接過來,背在身上。
“報告首長,在場的共35人,包括我。”
這個“我”字一出口,哽咽著勉強說了一句完整話兒的男孩子嚎啕大哭。
“那個女的算了嗎?”易風指著還舉著手坐在草地上的臟辮女孩。
“算了。”
“很好,那就麻煩巡邏的同誌把這35人按咱們基地的慣例,交接給相關人員送去看守所吧,尤其那個孩子請負責的同誌酌情處理一下,就算他戴罪立功。”易風跟帶隊士兵溝通道,對方點頭。
“我剛才幫忙裝了背包,也算一點吧!”驢臉訕訕道
“算個屁,你倒出來的好不好。”易風懟回他。
“這些人先交給你們了,回頭我也跟楚連長提一嘴,他那裡急著要人。”易風跟巡邏隊又多說一句。
“對了,你們新來的就自己搭建帳篷住下吧,我們四個要回搜糧隊了。如果實在呆不習慣,馬上孫海孫連長要大量招兵,叫‘衛戍隊’,他這個可不是敢死隊,就是普通民兵,跟我們搜救隊的待遇差不了多少,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易風雖然是對同車待安置的新來一群人說的,但周圍很多人都聽的很清楚。
然後易風四個跟巡邏隊揮揮手,轉身走了。
留下驢臉一夥人緊盯著易風四個離去的身影漸行漸遠,各自在風中淩亂。
“都老實點,給老子爬起來,排好隊,隨我們去連部。”帶隊士兵命令道。
“能不能通融一下?”大胖子爬起來,拍拍肚子,惡狠狠的看一眼正忙著搭帳篷的新來一夥兒人。
“通融個屁,老子沒那麼大權力,你們去連部跟領導講。快走,彆墨跡。”
帶隊士兵在胖子屁股上踢了一腳,地上的女子也被人拉起來,濕漉漉的跟在隊伍最後麵。
“隊長,你剛才怎麼不說話啊?”一個士兵悄悄的問。
“3張士官證,我能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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