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鄒光明這次不僅是陪曹文宣來,他本身也帶著任務。大家夥熱鬨了這麼半天,張潮都還沒有收到魯院的錄取通知書呢。
鄒光明先把曹文宣、於華都趕到一邊去,自己單獨和張潮了溝通了幾句,講了魯院對他的重視。
張潮自然很感激。如果說他的作品,幫他跨過了最難的那個門檻,那魯院中青年作家高研班的學員身份,就是開門的鑰匙,缺一不可。
他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善意。
鄒光明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掏出一個信封,交給了張潮。張潮打開來,是一張抬頭為“魯迅院”的專用信箋紙,上麵寫著:
【張潮先生/女士
你已經被我院錄取為第三屆中青年作家高級研討班學員,請憑本通知書於2004年6月20日(星期日)到我院報到,6月21日(星期一)參加開學典禮。
……】
落款加蓋了院長張建的私章和魯院的公章。
鄒光明笑道:“通知書早就打好了,但既怕影響你高考,也怕你們年輕人太有個性,就一直沒寄過來。張院長特地讓我來看看你。今天不是老曹拉著我來,這幾天我也要來的。”
張潮自然是向鄒光明和魯院表達了感謝。
鄒光明感慨道:“你是我們魯院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學員。但破格錄取你,不僅僅是因為港島大學,也是因為我們魯院不想遺漏任何一顆明珠。你的寫作天賦毋庸置疑,但是如果沒有接受高等教育,那也是一種遺憾。
我們魯院做出這個決定,也是冒了很大風險,頂住了很大壓力。你一定要珍惜這個機會……”
張潮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昏暗。
父母都在焦急地等待,一見到張潮,就迫不及待地問:“你到底要去哪所學校?”
“都……都去。”
“什麼意思?都去?”
張潮掏出了魯院的錄取通知書,把前因後果一講,父母也懵了。一個學生,哪有同時讀本科和研究生的道理。
這絕對是個政策漏洞啊!
張潮母親擔心地問道:“到時候不會不認賬吧?”
張潮寬慰道:“應該不至於。再說了,不讓同時,也至少能留下一個吧?不管留哪個,都挺好。”
張潮父親想得更加長遠,意味深長地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但眾譽加身,也等於眾謗加身。你選擇了這條路,後麵就像是登山,一步一重天,再沒有退路了。”
張潮點點頭,正要說什麼,捧著通知書正看的母親卻驚叫了一聲道:
“誒,6月20日報到?不是隻有一個多星期了嗎?”
接下來的一周,張潮一家都陷入了忙碌的準備當中。雖然張潮一再說不要那麼麻煩,很多東西可以到了燕京以後再買,但是母親哪裡會聽,仍然給他塞了滿滿3個大行李箱和1個大背包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張潮則抽了空,去和朋友們做了告彆。
第一個找的,是陳歡。雖然重生以後,張潮就漸漸與他分道揚鑣,但是對於這個高中時代的好朋友,他內心仍然有情誼在。
兩人又一起抱著球,去縣體育館,痛痛快快地打了幾場3v3。
最後一球,陳歡妙傳籃下,張潮穩穩接住球,一個反手的勾射,皮球輕鬆地打板入框。
“贏了!不打了!”陳歡收了球,兩人各買了瓶汽水,一邊往家裡走,一邊聊著天。
到了分彆的路口,陳歡拍了拍張潮的肩膀,說了聲:“兄弟,保重!”
張潮和他緊緊擁抱了一下,道:“兄弟,保重!”
兩人的身影,各自消散在夕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