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月黑風高,何銀在客棧賬房算賬,隔壁屋的娘子突然聽見重物撞擊的動靜,而離得遠的客房則在此之前,聽到了模糊的爭吵聲。】
【待死者娘子來到賬房,何銀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同時賬房邊上的木窗被撞開了一個窟窿,等她跑到窗邊時,凶手早從二樓跳了下去沒了影,隨後死者的侄兒趕到,直到動靜鬨大了,一些獵奇的房客才趕到了現場。】
陳玄之閱過事發經過後,目光又落在了仵作的供詞上。
【死者額頭上還有一道淤青。】
“如此短的時間內,還能發生打鬥?”
“凶手一開始是不想殺死者的,迫不得已才掏出匕首捅他?”
“離得近的妻子,聽見的是凶手破窗的動靜,而離得遠的住客,則在此之前聽見了模糊的吵架聲”
“房客是最後趕到現場的,期間發生了什麼,存在空檔期啊”
果然不摸不知道,一摸就知道!
陳玄之漸入佳境,在腦海中不斷重組案情,試圖順藤摸瓜將這團棉線捋清。
“怎麼樣?可有破綻?”
李問西迫不及待地詢問。
“快,讓人將那扇被賊人撞壞的窗戶抬來!”
陳玄之突然來了一句。
眾人雖不解,但為了能儘快破案,還是照著去辦了。
很快,在孫總捕的協調下,證物房的捕快將窗戶抬到了後堂。
“大人,這窗戶有什麼可疑的嗎?”
孫總捕好奇地問了一句。
小隊幾人也有著同樣的疑惑,一扇窗戶能看出什麼東西?
陳玄之並未作答,而是看向了墨家出身的問西:“問西,你是機關奇才,定對榫卯工藝了如指掌,你可否告訴我,若是普通人撞破這扇木窗,後果會如何?”
李問西仔細勘察了一下證物,很快就做出了判斷:“這一看便是賬房專用的木窗,經過特彆加厚,必然是頭破血流,重則傷筋動骨!”
“凶手傷勢如何,到底是逃脫了,和案子有何關係呢?”
孫總捕皺了下眉頭,有些跟不上陳玄之的思路。
“如果凶手真是破窗而出的為何窗上沒有半點血跡,又或是衣服的殘留物?”
陳玄之點了一句。
孫總捕嘶了一聲,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一名證物房的捕快,生怕頭兒沒了麵子,理所當然地回答:“這有什麼難猜的,有沒有一種可能,那賊人牛高馬大,又或是武藝高強,輕而易舉便撞開了木窗!”
麵對這等無腦插一下的行為,陳玄之直接白眼以對:“你牛也高,馬也大,也略懂武路,要不你現在撞個窗示範一下?”
“大人,我也就是猜猜而已”
這名證物房的捕快尷尬一笑,重新當回了小透明。
“這是凶手刻意混肴視聽的?”
孫總捕突然就悟了。
“凶手根本沒有逃脫,就藏在當晚的證人中!”
“至於是誰,還得再進行一次實地取證!”
經過層層抽絲剝繭,陳玄之總算推敲出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