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至深。
太平客棧,天字一號房。
換上便服的五排小隊,圍坐在一張圓桌前。
“玄之,五個人開一間房不太合適吧?”
“要是被同僚看見了,不好解釋啊”
張海角有些無奈,要是五人同去勾欄還能理解,都擠一個房裡可就曖昧了啊!
他們又不是大離“佛羅裡達”人士,難免會覺得有些奇怪。
“為何不直接封鎖客棧,反而偷摸裝成住客?”
阿裡也理解不了陳玄之的腦回路。
“今夜不僅要取證,還得查一些封鎖客棧查不來的東西。”
陳玄之點了眼眾人,又問道:“讓你們準備的東西,都帶齊了嗎?”
“你要的紅色油紙傘,還有我最新改良的‘亮瞎你’燈籠!”
李問西得意洋洋,亮出了新發明:“通過多個鏡麵包圍,可將燈芯的光亮集中於一處,發揮到最大,並從燈籠的下方射出,想射哪裡就射哪裡!”
“筆墨紙硯我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速畫!”
“這是此前我用毒參茄、石蒜煉製的迷魂香,在原配方上加大劑量的同時,煙霧片刻便能消散,後續沒有任何殘餘,絕對能讓他們一覺到天亮!”
張海角與淩發一並應聲。
阿裡則什麼都沒帶,因為陳玄之提前說過,今夜他隻管出力。
陳玄之下意識地來了句:“對表!準備行動!”
“表是什麼東西?”
這專業術語給眾人整得一頭霧水。
“按計劃行事!”
陳玄之反應了過來,這是古代,去年和今年都買不了表。
阿裡蒙上了布條,端著迷魂香離開了房間。
由於這樁命案,客棧的生意淡薄了不少。
很快,所有住戶都成功擠進了服務器,沒有一個失眠的!
而陳玄之等人點起油燈,摸進了案發的賬房。
半個月過去,這裡已被重新修葺了一番,換上了新的窗戶,原本血跡也都被清理掉了。
“玄之,其實要用到的證物,衙門那邊都已經取證完了,現在這賬房哪還有一點凶案現場的痕跡?”
李問西很難理解陳玄之的操作。
“血跡,是抹不去的犯罪記錄。”
陳玄之吹滅了手裡的油燈:“打傘,點燈籠!”
負責打傘的淩發從善如流,同時一束燈光從黑暗中亮起,如同老式手電射出。
雖遠未到“亮瞎你”的程度,卻能清楚映照出黑暗中的一切。
“射這裡!”
陳玄之指向紅傘下的地板。
接下來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為之一震。
當燈光透過紅油傘落在地麵上,竟出現了大片微弱的暗紅色痕跡。
“這是”
李問西驚訝得聲線發顫。
其餘兩人也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錯了。
“用紅油紙傘過濾掉大部分光,可讓創傷、乾涸或是擦掉的血跡更清晰地呈現,用於驗屍取證更有奇效!”
陳玄之隻能這樣解釋,因為他們沒法理解現代的刑偵手段。
這一原理,實則是利用明油傘,或新油絹傘過濾光線,使長波的紅外線,透過傘照射在地麵上,血液在紅外線的照射下,便會清晰無比地顯現出來。
這種方法與現代刑偵中的“熒光反應”原理相似,都是利用特定波長的光線,來增強痕跡的可見性。
“陳玄之,你是我滴神!”
縱是墨家出身的李問西,也沒見過這等神技,有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他看陳玄之的目光,就像她們看見了鴿鴿一樣,充滿了瘋狂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