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劉世是鎮撫司的禦用兵王,她便是秦愫麾下的大總管!
“問西你彆看了,小心劉百戶把你頭給擰下來!”張海角調侃道。
“怎麼滴,多看幾下她會掉塊肉?”李問西不服氣地回懟。
“你什麼檔次人家什麼檔次,還是勾欄聽曲比較實際!”
“細說”
眾人一陣哄笑。
陳玄之卻沒心思參與打趣,他低頭看向改稻為桑的文冊,上邊的大監一列,正是春泥二字。
與此同時,總指揮使書廳內,青衣如煙的春泥,正恭敬地跟秦愫彙報:“奴婢春泥,參見六公主。”
秦愫放下手中的文冊,抬眸問道:“春泥,改稻為桑進行得如何了?”
“不儘人意,改稻為桑的第一步便是開荒,可當地百姓生性懶惰。”
春泥麵露難色,無奈地搖頭說明情況:“即便奴婢以重銀招募了些許勞工,但乾起活來一個比一個懶散,至今隻開墾了不到一成的荒地”
“這如何趕得及種植桑苗的進度?”
秦愫的桃花眯成一線:“還有半月就要給戶部反饋,絕不可有誤!”
當初,為了儘快掌握鎮撫司,她提出了改稻為桑的計劃。
一旦此法可行,她便能迅速填補鎮撫司庫房的虧空,從而順理成章擴編麾下的神威隊。
如今一切計劃都亂了,甚至還會被彆有用心之人借題發揮,當作把柄彈劾至朝堂。
春泥眉頭緊鎖,點頭道:“奴婢此來就是想征求公主意見,是否再提高些工錢多招些村民,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也就隻剩這個辦法了。”
秦愫搖頭否定了這個建議:“一旦開了這個頭,往後他們再貪得無厭坐地起價呢?”
“縱是重銀子招來的勞工,也是得過且過的態度,無異於增大了本錢,此法治標不治本。”
在秦愫看來,這顯然不合商賈之道,可又沒法搬出鎮撫司的名頭威壓,太難了。
春泥沉吟道:“要不跟戶部提一提擴充預算,從彆處聘來勞工開荒植樹?”
秦愫深吸了一口氣,搖頭道:“戶部什麼個嘴臉,你還不清楚嗎?”
“他們本就不讚成改稻為桑一事,若非父皇鼎力支持,本宮也推行不了此事,想再從他們手裡摳銀子,比登天還難!”
此局,無解!
正當二人愁雲縈繞。
總衙門外,又有一批貴客“到訪”。
他們身著大紅色繡鶴官袍,氣態威揚。
為首的一人麵容方正,手裡捧著戶部的賬冊,眼底泛著難以言喻的深沉。
“本官乃戶部員外郎唐俊,六公主何在?”
為首的官員一上來,便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而站在在他身後的,也全是朝廷的戶部要員。
“六公主正在書廳議事,還請諸位大人稍等片刻。”
離門口最近的阿裡急忙起身,朝著眾人拱手行禮。
陳玄之目光朝門前看去,發現這些個戶部大佬,都是一副皺眉斂目的神態。
來者不善啊!
頓時心中警鈴大響。
唐俊看見案麵上的大堆文冊,淡淡道:“無礙,本官此來是查看改稻為桑的進度,相關的文冊何在?”
聽見來人是戶部大員,小隊幾人都不敢怠慢。
尤其是張海角,剛與陳玄之討論過改稻為桑的事情,伸手便要去取相關的文冊。
陳玄之本能地察覺出了異樣,當即攔下了張海角。
這總衙門的事情,何時輪到他戶部來管了?
戶部是不同意改稻為桑的,為何對此事這麼上心?
怎麼有種鬼子進村的感覺?
而且,改稻為桑進展緩慢,大監春泥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若是被戶部抓到了雞腳,無異於從背後給六公主捅上一下。
“大人,鎮撫司有規矩,但凡入庫的文書文冊,皆不可外流,我等不敢擅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