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想到此處,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他的雙手,他卻渾然未覺,仿佛身體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心中對敵人的痛恨猶如熊熊烈火,越燒越旺,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儘。
“難道是……魔教?”蕭寒喃喃自語,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魔教“幽冥教”的種種惡行。幽冥教向來以陰毒狠辣、手段殘忍而臭名昭著,他們的武功陰邪詭異,毒術更是令人聞風喪膽、談之色變。倘若真是他們所為,那麼這場滅門之災恐怕僅僅隻是江湖大亂的開端,後麵還不知道有多少腥風血雨在等著他。
就在蕭寒思緒紛亂之際,突然又有一群神秘人闖入了廢墟。他們身著官服,手持長刀,神情嚴肅而冷酷。
“天刀門涉嫌謀反,奉命前來清查!”為首的官員大聲喝道,聲音在廢墟中回蕩。
蕭寒心頭一震,怒目而視:“胡說!天刀門忠心耿耿,何來謀反之說?我們為朝廷出生入死,守衛邊疆,抗擊外敵,哪一次不是衝在最前麵?你們這群不分青紅皂白的家夥!”
“哼,證據確鑿,由不得你狡辯!”官員冷笑道,“給我搜!”
蕭寒怒不可遏,提刀便要與他們拚命:“我看誰敢動!天刀門就算隻剩下我一人,也絕不允許你們這般侮辱!”
就在這時,那神秘人林嶽突然現身,攔住了蕭寒。
“冷靜!此時與朝廷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林嶽低聲說道,“先看看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蕭寒雙眼通紅,咬牙切齒:“難道就任由他們汙蔑?天刀門的聲譽豈能被如此踐踏!”
林嶽目光深沉:“這背後定有陰謀,我們需從長計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蕭寒無奈,隻能強忍怒火,看著朝廷的人在廢墟中肆意搜查。
蕭寒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如鐵,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和阻礙。他深知,自己絕不能在這無儘的悲痛中沉淪,否則天刀門的血海深仇將永無昭雪之日。天刀門的榮耀和尊嚴,必須由他親自去捍衛和討回。他轉身毅然決然地走向廢墟的深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隱藏線索的角落,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決心和不屈的信念。
在父親的房間裡,他發現了一封尚未寫完的書信。信上的字跡潦草倉促,仿佛是在極度危急、命懸一線的情況下匆匆寫下。
“江湖風雲再起,天刀門恐難自保。寒兒,若你看到此信,務必遠離江湖,隱姓埋名,切勿為我報仇……”
蕭寒的雙手微微顫抖,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楚。父親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心中掛念的依然是他的安危,這份深沉的父愛讓他心如刀絞。
“父親,您總是為我著想,可此仇不報,孩兒還有何顏麵苟活於世!”蕭寒淚如雨下,心中暗暗發誓,那誓言如同鋼鐵般堅定。那些曾經與父母、師兄弟們共度的溫馨時光,那些充滿歡笑與關愛的瞬間,如今都已被殘酷的現實無情地碾碎,化為了刺痛他心靈的碎片。
就在這時,一個神秘的身影悄然出現在蕭寒身後。
“小子,想報仇,可沒那麼容易。”一個陰森的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帶著無儘的寒意和詭異。
蕭寒猛地轉身,眼中充滿警惕和決絕,手中的殘陽刀下意識地抬起,隨時準備迎接戰鬥。隻見一個身著灰色長袍的神秘人站在他身後,此人頭發淩亂,如雜草般蓬亂不堪,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和猙獰的傷疤,每一道傷疤都仿佛訴說著一段悲慘的故事。
“你究竟是誰?”蕭寒怒喝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懷疑。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想報仇,就必須聽我的。”神秘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和神秘,讓人難以捉摸。
“憑什麼相信你?”蕭寒緊握著殘陽刀,眼中充滿了懷疑和戒備,肌肉緊繃,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危險。
“就憑我不僅知道是誰滅了你天刀門,還清楚他們的下一步陰謀。”神秘人冷笑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況且,你孤身一人,勢單力薄,能有幾分勝算?”
蕭寒心中一震,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自己報仇心切,但又擔心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我如何能確定你不是他們派來的奸細,故意引我上鉤?”蕭寒目光灼灼,緊緊盯著神秘人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一絲破綻,看穿他的真實意圖。
神秘人緩緩摘下頭上的鬥篷,露出一張飽經滄桑、充滿苦難的臉。
“你看我這張臉,像是與那些惡賊一夥的嗎?我也曾是一派掌門,卻被他們殘忍滅門,隻剩我一人在這世間苟延殘喘,隻為尋得複仇的機會。”神秘人的眼中閃爍著痛苦與仇恨的光芒,那光芒如此強烈,仿佛能將一切都燃燒殆儘。
蕭寒望著他,心中依然猶豫不決。畢竟,在這充滿陰謀和背叛的江湖中,他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然而,天刀門數百條人命的血海深仇豈能不報?他又怎能辜負父親的期望和師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他小心翼翼地將父親的書信收好,放入懷中貼近心口的位置,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父親殘留的一絲溫暖與關懷。然後,他再次握緊殘陽刀,轉身離開了這片充滿痛苦回憶的廢墟。夕陽的餘暉將他的背影拉得修長而孤獨,仿佛在向整個江湖宣告,一段充滿艱辛與磨難的複仇之旅,正式開啟。
“父親,母親,師兄弟們……你們在天之靈,請保佑我,早日找到仇人,為你們報仇雪恨!”蕭寒在心中默默發誓,邁著堅定而沉重的步伐,義無反顧地踏上了這條充滿荊棘與未知的複仇之路,那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黑暗的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