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被吵醒,楊安心情不爽利,可誰讓召他的是捏著他小命的皇帝。
他匆忙洗完臉,就被提溜去養心殿。
路上,楊安想跟老太監打探點消息,奈何對方板著張死魚臉,撬不開口不說,還陰陽怪氣地擠兌了他一通。
要不是這老太監沒說什麼過分話,楊安都忍不住拳頭。
但是打探不出消息,他心裡忍不住犯嘀咕。
莫非是他和皇後的事被皇帝發現了?還是皇帝改了主意,決定要取他小命?
直到養心殿,楊安心頭都有些惴惴不安的。
“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楊安打了個欠,和旁邊叩頭就拜的老太監形成了鮮明對比。
讓他跪是不可能的,除了跪父母,天地他都不跪,不可能真的像個奴才一樣去跪皇帝。
然而他腰還沒直起來,兩邊同時傳來了兩聲嗬斥。
“大膽!見到陛下還不快快跪下!”
“豈有此理!你這奴才見聖竟敢不跪,來人,直接拖下去杖斃!”
楊安沒管老太監的嗬斥,心裡罵了聲,往左側看去。
照麵就要取他性命的老匹夫滿臉褶皺,冷眼怒視他,眼神帶了毫不掩飾的殺氣!
這老匹夫,是奔著取他性命來的!
“且慢!”
夏雲叫住了想動手的宮人,一派鎮定自若。
“宰相莫急,這是朕特許的,楊安有大才,大才之人得些優待亦是應當。”
她一邊給楊安解圍,一邊暗中剜了他一眼。
這狗奴才,真是膽大包天!
要不是這會用得著他,又被他捏著秘密,她定饒不了這狗奴才!
楊安眼睛滴溜溜轉了圈,頓時明白過來了。
想取他性命的是這老匹夫,皇帝反而想保住他的命,八成是有所求。
捋清之後,楊安頓時心安了,不等夏雲免禮,就氣定神閒地直起腰,又得了夏雲一記眼刀也不放在心上。
小皇帝長得美,這一眼橫過來不僅沒多少殺傷力,反而風情萬種,讓他想起那夜春宵時,小皇帝水光瀲灩的嬌美模樣。
楊安登時有些心癢癢。
“陛下說的能贏下翰林詩會的就是他?一個去了勢的太監?”
“這奴才恐怕大字都不識一個,陛下怕不是在跟臣說笑話。”
劉如海輕蔑地瞥了一眼楊安,就仿佛看到什麼臟東西似的,多看一眼都會臟了眼睛,嫌棄地挪開了目光。
語氣充滿了蔑視和不屑。
他那麼多門生故吏,其中不乏驚才豔豔之輩,名冠大夏之徒,尚且不能在詩會上勝過楚國。
一個太監,還能比他的學生,比他更厲害不成?
“陛下,翰林詩會是國之大事,就算陛下不想輕易放棄,也用不著派個太監去給大夏丟人現眼,臣還想留點臉麵、”
“陛下身為一國之君,竟然提出如此荒謬之事,可是這狗奴才妖言蠱惑了陛下?”
劉如海自顧自地認定了這是夏雲受了楊安蠱惑,否則就算病急亂投醫,也不至於派個太監過來。
當即嚴聲喝道:“來人啊!還不趕緊將這個膽大妄為,妖言蠱惑陛下的狗奴才壓下去!”
楊安麵色霎時沉下,好你個老匹夫,我都沒招惹你,你非要置我於死地是吧?
“宰相,你無憑無證就誣陷我蠱惑陛下,難不成當了宰相,就可以隨意汙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