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治安官哪裡還看不明白?當即哈哈一笑,推那男子一把,押著他朝審訊室去了。
臨走時,其中一個治安官還不忘記衝林望點點頭:“謝了啊兄弟!”
另一個治安官,押解著老婦人的那一位,見此情景放鬆了許多。但他是個性格謹慎的,還是指著老婦人,追問了林望一句:“朋友,你覺得這位……”
聽到治安官的話,老婦人哭腔稍緩,也帶著三分希望,怯看了林望一眼,隻是剛才一直在哭,即使這時候,肩膀仍然微微聳動著。
林望看了老婦人一眼,思索幾秒:“人在真實哭泣時,因為過度呼吸,確實會引起身體抽搐,從這點來看確實沒什麼問題。”
“一個極度害怕、認為自己被冤枉的女子,有這樣的哭泣,也很正常。”
他這話一說完,那個老婦人,和年輕的治安官,全都神色一鬆。
治安官對老婦人說:“大嬸,話雖如此,筆錄還是得做,走吧!”
說完轉身要走。
就在這時,林望抬手攔住了治安官和婦人。
“稍等。”
兩人一愣,不解。
那老婦人飛快看了林望一眼,又深深低下了頭。
林望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他笑了笑,看著老婦人對眾人說:“你的哭泣很真實,正常人哭的一切細節,你都表現出來了,可你忽略了一點……”
“這是年輕人哭的抽搐,而隨著年齡增長,肌肉逐漸鬆弛,哭泣時抽的幅度會逐漸減少。”
老婦人停止了身體的顫抖,聲音也不再抽噎,用一種低沉語氣問他:“也許,我隻是比正常人健康一些呢?”
這時,治安官和田桃子等人意識到老婦人不對勁了。
治安官的手朝腰間摸去,不遠處幾個士兵也開始摸自己的武器。
林望笑了笑,指向老婦人手上皮膚:“那樣的話,你就不該把自己畫這麼老。”
話說到這裡,年輕的治安官已經拔出了槍,邁步上前、厲聲喝道:“把手放到腦後!”
碰!
話音未落,那婦人怦然炸開,變成滿天飛舞的血絲,鮮血中一個焦黑木人,擁有骷髏似的頭臉,發出刺耳嚎叫,抬起手撲向林望。
“鮮血教徒!”
四周士兵的反應速度足夠快,可那個木人離林望實在太近,呼吸間它已經撲到了離林望不足一米的位置。
但奇怪的是,林望此時心態一點兒不慌,看著接近自己的怪人,甚至有點兒好奇。
就在這時,從木人身後,治安局士兵們的隊伍裡,發出“嗤嗤”一陣聲響。
伴隨著響聲,飄起七八個慘白扭曲身影,幽靈一樣飄在半空,臉上有五彩符文圖案,飄舞著抓住木人,繞著它不停飛舞。
一邊飛舞,這些幽靈一邊釋放出白色飄帶,很快將木人牢牢纏住。
而就在白色飄帶合攏的最後一個瞬間,那木人竟然強行掙紮著,朝前邁出一步,從飄帶縫隙裡伸出臉,咧嘴咬向林望。
林望一個耳光抽上去:“嚇唬誰呢?”
啪!
那木人一愣,正要動,卻被蜂擁而來的白色飄帶緊緊纏繞,瞬間裹得像木乃伊似得,按地上了。
那些半空中的腥紅血液也隨即消失無蹤。
一切都在瞬息之間完成。
從治安局的士兵隊伍裡,走出一個瘦削男人,林望注意到,這個士兵臉上用紅色塗料畫著一個鬼臉,嘴角還畫著白色尖牙,有點像他在年節時見過的儺舞麵具。
畫著儺舞麵具的士兵走到木人旁,把後者提起,朝治安局深處,另外一條通道走去。
在路過林望時,他腳步微停,深深看了林望一眼,與林望目光相遇時,他微微朝林望點了一下頭。
喧鬨散去,田桃子示意林望,跟著她進了一間等待室。
一路上,這個嘰嘰喳喳的姑娘顯得嚴肅了很多,隻是仍然時不時用好奇的眼神看一眼林望。
“林兄弟……林先生,之前的案件,還有一些案情細節需要了解,請你在這裡等一會兒。”
田桃子說完,急匆匆出去了。
林望表示理解,這種事在任何一個世界都一樣,沒什麼奇怪的。
而且,看她急匆匆模樣,多半得把剛才發生的事兒,向上麵彙報一下……
等待室是一間素淨簡單的房間,有還算舒適的座椅和簡單的小桌,以及一杯半溫的水——是田桃子離開前給林望準備的。
林望心想,前來詢問他的治安官,多半還得等一會兒,眼下左右沒事等待無聊,他想起了之前的種種經曆。
是時候研究一下,之前的各種收獲了……
林望之前在血肉巨花出得了一團能量,一直留在他體內,處於能感覺到但無法控製的狀態,現在腦海中有了那些知識,他心想,也許那些知識裡,有控製能量的方法?
他控製著自己的意識,逐漸沉入那堆龐雜的知識裡。
林望是個謹慎小心的人,所以在這個過程中,他始終小心翼翼控製著自己的意識,謹防那堆知識中出現什麼難以捉摸的古怪玩意。
十幾秒鐘後,在無視了一大堆“園藝相關知識”後,林望在那團知識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控製自身能量的方法。
終於……
林望微笑起來。
他端起水喝了一口,擺出一個放鬆的姿勢,開始按照腦海中的方法,嘗試著調取和控製那團能量。
好,感應到那團能量了……
很好,它很溫順……
這也不難嘛……
下一秒,一團劇烈洶湧的白色火焰,憑空出現在他手裡。
“臥槽!”
林望手一抖,水灑了出來。
下一秒,樓道外,年輕姑娘輕快的腳步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