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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和煦,揚起少年雪白的衣擺,用銀絲繡線勾勒著潛龍入淵圖的同色錦靴剛踏入朱紅門扉,一屋子宮女太監便立刻上前恭敬請安,“參見三殿下。”
謝子敘留下一句,“平身。”
就像著屋內迎來的美婦走去,“參見母妃。”
梅蝶衣抬手扶住兒子,順勢將他拉到自己身邊,一笑,“母妃聽說你又得了霍先生誇讚。你父皇常說,霍先生平日裡不苟言笑,古板得很。如今他對你讚賞有加,這可是以前對大皇子都沒有過的,可見他很看重你。”
謝子敘嘴角微翹,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笑意卻不達眼底,“母妃消息真快,上午的事,您這會兒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娘娘也是關心您,”司吟將托盤裡的糕點和茶盞放到矮幾上,“娘娘知道殿下今天要來,還特地命奴婢備好了桃花糕呢。”
“桃花糕?”見謝子敘蹙起眉頭,司吟解釋道,“知道殿下不喜甜食,這是最近小廚房新研製的,不甜不膩,清香可口。”
謝子敘將信將疑地淺嘗一口,點頭“確實不錯。”
“既然你覺著不錯,等會兒我讓人給你再送些過去。”梅蝶衣話音剛落,屋子裡便有宮人前去傳話,不敢耽擱分毫。
母子倆閒聊不到半個時辰,就有宮人前來傳話,說是淩水芸求見。
梅蝶衣直接讓人把淩水芸引進屋內,神情無一絲波瀾,仿佛早已料到她會來。
梅蝶衣誇讚,“妹妹今日這身打扮,好生漂亮。”
“姐姐這話可真是折煞我了,姐姐豔冠六宮無人能比。在姐姐麵前,妹妹如何當得起漂亮二字。”
“子敘見過敏妃娘娘。”等兩個女人互相客氣完,謝子敘才行禮拜見。
見謝子敘嚴肅的模樣,淩水芸打趣,“子敘不愧是霍先生的得意弟子,連他不苟言笑的的樣子都被你學了十層十。”
接過司吟遞來的茶,又上下打量謝子敘幾眼,輕笑道,“子敘生得像姐姐,這風姿綽約的模樣,還是多笑笑好。”
對於淩水芸的話,謝子敘隻當是玩笑,不予回答,“既然母妃和敏妃娘娘有事,子敘就先告退了。”
對於她們的事,謝子敘也不想知道,直接告退,是最好的選擇。
次日清晨,朝陽剛升起,浣衣局的大門便被一群不速之客強行敲開。
開門的公公驚訝地望著來人,“司月姑姑,這是怎麼了?什麼事讓您大清早的親自帶人跑一趟?”
“把周嬤嬤叫出來吧,淑妃娘娘有請。”司月也不與他廢話,開門見山,直接要人。
那公公一聽這話,立馬慌了神,“我這就去叫,您稍等。”
“司月姑姑,不知.…..”周嬤嬤尚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被司月身後的太監在嘴裡塞上白布,五花大綁,強行帶走。
這一下,整個浣衣局都炸了鍋,“周嬤嬤犯什麼事了?怎麼什麼都沒說就被帶走了?”
“那不是司月嗎?莫非周嬤嬤得罪她了?”
聽著身旁的人議論紛紛,黎錦娥也偷偷向江阿瀟詢問,“司月是誰?怎麼如此囂張?”
“梅淑妃宮裡的唄,不然光天化日之下,還有誰敢這麼做?”江阿瀟對這些關係,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算是淑妃娘娘宮裡的,也不至於這麼囂張,周嬤嬤該不是得罪了.…..”
黎錦娥被自己突然生出的想法嚇了一跳,旋即又搖頭失笑,“怎麼可能。”
“你們說她這是怎麼了?”黎錦娥總覺得周南鳶現在這個樣子是有原因的。
“我看八成是被海公公拋棄了,”江阿瀟嗤笑,“你管她做什麼。”
江阿瀟對周南鳶是極其厭惡的,過去周南鳶為難大家的事情她一直耿耿於懷。
“唔...…”黎錦娥點頭,江阿瀟這話說的不無道理,這事情確實與她們無關。
其實在黎錦娥眼裡,周嬤嬤平時對她們還不錯。
如今州嬤嬤沒了音信,她難免會因為擔心多關注周南鳶一點。
夏日的夜裡總是特彆燥熱,蟬鳴聲吵得黎錦娥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身旁的江阿瀟和藍添香已經熟睡,黎錦娥也無意吵醒她們。
沿著後院外的小路而行,黎錦娥本打算去幾人常去的湖邊散心,卻無意間聽見前麵的灌木叢中傳來“嚶嚶”的啜泣聲。
黎錦娥雖然害怕,但心中好奇更勝,終於還是決定去前邊看看。
黎錦娥心底疑惑,腳下的步伐也逐漸加快,那片傳出哭聲的灌木叢就在眼前。
“你..….”黎錦娥話未說完,那人已經轉過身來,即使整張麵孔哭得梨花帶雨,但仍不難辨認出她的身份,“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