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練的是無情道,已是斷絕人間喜怒之道,無有哀痛,不應如此……
她將裙擺拉起,猛掐了一把自己雪白的大腿,在內側硬生生掐出了幾道淤青,疼痛終於讓神誌得以清醒。
……
正是冬季臘月,但交州地界四季如春、不見風雪,哪怕京城已是霜寒刺骨,這裡的南國風貌依舊溫吞。
冬日的暖陽打在靖王府的世子院裡,院裡精致的流水造景在太陽的映照下波光粼粼。
六個嬌俏丫鬟在院裡忙上忙下,世子躺在乳娘懷裡睡得正酣,一陣清風拂麵,睡飽的他逐漸睜開了眼睛。
本來還想伸個懶腰,但不知哪裡來的一陣涼風,驚得林一帆打了個噴嚏。
莫名就想起那個白發女魔頭,嚇得他往乳娘的懷裡又鑽了鑽。
真是晦氣。
係統說自己還有【六】的壽元,但快過去一天了,壽元也沒減少的提示,莫非這壽元是個抽象的數字,而不是具體的時間?
過幾個時辰就是抓周禮,跟昨天剛好隔了一天十二個時辰,到時候看看是不是六天,如果不是,那估計就是六個月、六年,可以操作的空間就大了很多。
林一帆一邊思索,一邊把兩隻小手揣在身前,皺著眉頭。
乳娘春華見懷裡的世子醒了,她騰出一隻手掐了掐世子粉嫩的小臉蛋,
“哎呀,小世子醒啦,餓不餓呀。”
看著乳娘衣襟前的雪白酥胸,
小世子歎了口氣,
哎,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
次日,靖王府,大堂內,賓客齊坐,都小聲議論著世子抓周禮的事。
此次世子的抓周禮是由國師親自主持,今日的結果就是確定了世子未來最大的成就會在哪一條道上。
賓客正嘰嘰喳喳議論聲不停,幾人從內堂中走出來,眾人的注意力馬上都集中了過去。
帶頭的是靖王,身後依次跟著國師、被抱著的世子和六個丫鬟。
國師對著外堂的眾人微微頷首,
“各位,辛苦久等了。”
最靠近國師位置的一位客人起身,
“哪的話,能托靖王的福,一睹國師的風采,是我輩幸事,哪來的什麼辛苦久等之說。”
宴桌上幾個年輕小夥想看國師又不敢多看,這番清麗脫俗的模樣,人間罕見,
隻因那冰閻王的名號,小孩聽到都會止住啼哭。
“各位,本座今日有一番幸事與諸位相說。”
按規矩,國師卜算過後要在抓周會的眾人麵前公布算出的結果。
大家聽國師的語氣,也不免期待起來。
小世子雙手抱胸,這女魔頭又要玩什麼把戲。
國師對著台下的眾人拱手作揖,
“我大乾,今天,有了開國以來第一個時序命格,那就是我們的這位靖王世子!”
台下眾人,一片啞然。
時序之能,可以遙視未來,甚至控製時間的快慢流速,對應的是上九流的第一道——晷修。
晷修以曆法入道,是將時間收為命格的天道。
自從千年前一位晷修脫凡入聖成為超品開始,整個世界就沒有人再擁有過時序之能的天賦。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那繈褓裡的世子,說是數百年一遇的天才確實毫不為過,都難掩臉上的驚訝之色。
國師轉過身子,指了指世子,
“王爺,如此絕代天驕,本座打算再破格收一位這樣的弟子,王爺意下如何?”
林一帆嚇得差點蹦了起來,這是要把我放身邊,方便殺掉?
他用驚恐的眼神看向靖王,這種事隻能寄希望於靖王出麵拒絕,
‘爹,救我。’
見寶貝兒子正看著自己,靖王一臉嚴肅的往世子這走了幾步。
太好了,果然我們父子倆心有靈犀,對,就是這樣。
快!去阻止那邊那個白毛女魔頭的惡毒計劃!保護你兒子!
不苟言笑的靖王端詳了一下兒子。
然後他兩隻手抬起,放在左右耳朵旁,
扮起了鬼臉,
“帆兒,你看,大妖怪,略略略。”
略你馬勒戈壁……
林一帆把頭埋了起來,
再多看一眼這個便宜老爹怕都會折壽。
【五】
壽元倒計時動了,還有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