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全皇宮,或者說全京城都已宵禁,沒什麼動靜,除了慈寧宮太後殿前,還在處理著些雜事。
“太後饒命,太後饒命!”馮公公在地上恐慌的不停磕頭。
太後透過紗幔看著外麵將石塊磕的咚咚發響的馮公公,她一臉的不以為意,畢竟隻是個家奴,對她來說為了家奴現在與國師翻臉,那才是大不值,
不止要殺馮公公,還要大肆宣揚,顯得自己教管下人嚴格有方。
至於馮公公究竟該不該死,她不在意,
充其量隻是個這幾日看得順眼些的奴才罷了。
馮公公這回想起白長芸的話來了,原來她讓自己不要去找太後上報還真不是在威脅,但現在才開始悔恨,又遲了。
侍衛正要拖著已經磕暈在地上的馮公公去拆頭的時候,太後又補上一句,
“對了,白天再去國師府,切記要把頭手處理乾淨,包好,莫要再嚇到她什麼弟子了。”
外麵的侍衛一鞠躬,
“是,太後考慮得周全。”
侍衛走後,紗幔中,太後微微蹙眉,轉頭問旁邊給自己捏腿的下人,
“白長芸說什麼嚇到弟子了,莫非在敲打哀家?難道她已經找到那日行刺的線索?”
下人細細揉捏著太後有些肉感的白皙小腿,回答道,
“太後多慮了,那死士我們一直藏在山中秘養,不在國師府的造冊名單上,人死帳消,不可能查得下去。”
“哎,若靖王世子一日不除,哀家便一日不能心安……靖王一脈不能留……”
……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夜,
能聽到瓦片被雨水敲打出細簌的響聲。
林一帆感覺周圍有什麼動靜,睜開了眼睛,揉了揉眼眶,又打了個哈欠,伸懶腰,
周圍的一切都和平時一樣平靜,師父也是早早就已經不在屋裡,應是去了書房。
林一帆起身,換好衣服,小鳶打著哈欠推門走進來,開始收拾起了屋子,
“鳶鳶姐,早上好。”
“早啊,小師弟。”
小鳶看起來無精打采,還有很重的黑眼圈,又打了個哈欠。
這倒是少見,這個年頭又沒有手機,怎麼看得跟熬夜了似的,
“鳶鳶姐,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對啊,昨天出那麼大亂子,怎麼可能睡得好啊,那個腦袋咕咚咕咚就滾進來了,嚇死我了都。”
林一帆指了指自己的小床,
“鳶鳶姐去師弟的床上睡一會,師父屋子裡的衛生我來做吧。”
“嗚嗚,師弟真的好善良,那……那怎麼好意思……”
嘴上是這麼說的,小鳶人已經走到林一帆的小床邊上了,
“是,是小師弟睡過的被子和枕頭……”
小鳶一頭就紮了進去,抱起被子,雙手兩腿緊緊夾住翻了個滾。
林一帆看得直皺眉,
哎……師姐應該是真犯困了,不然平時犯病都不會這麼嚴重啊。
聽彆人說,鳶鳶姐這幾日已經突破七品,算得上是高手了,而且才十四歲,前途無量,
甚至打破了五十年前的記錄,成為了京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七品劍修。
但真的有他們吹的那麼牛嗎?林一帆看著抱著自己的被子滾來滾去的小鳶心生疑惑。
這樣的鳶鳶姐,真不像小說裡那些個鮮衣怒馬少年高手,倒有些像癡……
林一帆正準備開始收拾屋子,就聽到國師府大門外有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