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離開國師府的林一帆看什麼都好奇,
原來緊臨著國師府有那麼大一座寺廟,原來國師府外的街道那麼熱鬨,
什麼鋪子都有,甚至在地勢稍微高些的地方,還能看到皇宮金碧輝煌的琉璃瓦。
上輩子貸款都湊不出一套房來,這輩子自己居然就住在這麼中心的位置,還有亭有院的,師父也是很有錢,才能住在這麼中心的大宅子裡吧,
林一帆喃喃自語,
“能住在國師府,師父肯定花了不少銀子。”
頓了頓,不對,這種皇城腳下的大宅子,能不能住上好像跟有沒有錢沒太大關係。
旁邊的陳伯咯咯咯的樂了起來,
“哈哈哈,小世子的想法真是與眾不同,國師府要是沒有國師在,也不會是國師府啊,三百年前這附近還是一片荒地呢。
這附近其實本來是國師清修之地,後大乾為改舊製,國師進諫,遂大乾遷都於此,到現在京城還有不少地塊名義上是國師府所有。”
林一帆聽到陳伯的話,思索了一下,那要是三百年前買下這附近的荒地,現在拿出來賣,這算是京城二環內吧,
難道師父當年幫助大乾建國,就是為了遷都到自己家門口,
然後,炒地皮。
師父有一手啊,肯定賺了老鼻子錢了。
小世子正驚歎於白長芸的商業手腕,眼角的餘光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跟在三人身後,
那根巨大的禪杖,那垂在身後的白色雙馬尾,是師父說的那個臟東西。
她的步子加快,逐漸走近,
林一帆借著轉頭和陳伯說話的間隙,打量了下鬼女孩,
女孩的個子比遠處看到的還要嬌小,差不多就08鳶的樣子,沒比自己這個五歲的孩童高多少,卻能拿著那麼大一炳禪杖走得雲淡風輕,
看來鬼的身體素質也不能用外表來判斷。
林一帆儘量保持著鎮定,假裝沒看到她,其實全身都已經起了雞皮疙瘩,汗流浹背,
所幸女鬼沒有要做什麼的意思,隻是跟在三人的身後一丈多遠的位置,安靜的走著。
可能還在試探,她現在應該不太確定我能看到她,
得假裝自己跟其他人一樣,看不到她才是。
不久,三人帶一個跟屁鬼就到了江湖劍會的報名處,
林一帆一眼就從人群裡看到了黑得很顯眼的許虎,伸手打起了招呼,
“許虎哥!我們在這!”
但許虎卻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扭頭就走。
林一帆也注意到些奇怪的事情,周圍的人跟避著他似得,他要走,都躲他半步,給他讓路,
小鳶有些不滿的轉頭對陳伯說,
“那個煤球精怎麼這麼不禮貌,小師弟跟他打招呼呢,他扭頭就跑。”
陳伯搖了搖頭,
“哎,他也是為了世子好吧,他現在的身份和叛軍多有瓜葛,世子又是靖王嫡子,
在外麵大庭廣眾的,難免風言風語,估計是他母親或者義兄交代的吧。”
陳伯又轉過頭,略帶著些嚴肅的口吻對林一帆說,
“世子,在國師府裡一切安全,因為有國師在,一點風言風語彆人都是不敢傳的,
但世子要明白,在國師府之外,京城也是凶險之地。”
林一帆對著陳伯微微鞠躬,
“多謝陳伯提醒。”
但他又忍不住看看被人當成掃把星的許虎,
明明他父親,他義兄,為了大乾戎馬一生,最後卻落了個說出去彆人都不太相信的‘叛軍’罪名,
就算他義兄真的叛亂,那跟為國戰死的許將軍又有什麼關係?跟他這個幾年前就回京,隻顧著練劍的劍癡又有什麼關係?
陳伯注意到了林一帆的小動作,
陳伯拱手作揖道,
“接下去要做什麼,世子自己決定,
國師交代過,一切讓世子自己去看,自己去想,自己去懂,
國師府隻負責世子安危,決不插手世子決斷。”
林一帆愣了幾秒,
自己去看,自己去想,自己去懂……
那天白長芸好像也是這麼跟自己說的。
他很快就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