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一縷光從雲層中依稀探出,國師府周圍的天微微亮起,
還能聽到附近集市傳來的公雞打鳴聲,儘管這可能是這些紅花大公雞雞生最後一次打鳴,依舊洪亮,
主要是它們自己又不知道。
林一帆半夢半醒間,鼻尖聞到有一種用當歸、紅棗等慢燉出的雞腿的清香。
也許是因為昨天見到白長芸笑了的關係,一夜好夢,
夢見自己是上一世成人的身子,在和師父吃同一碗麵條,
吃著吃著,自然就是兩人吸到了同一根麵條上,白長芸一臉嬌羞,躲閃,像個小姑娘,
啾啾~
明明親了上去,師父粉嫩的唇最後變成了雞腿。
小世子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從床上起來,伸了個懶腰,
聞著雞腿的清香,下意識的問,
“春華,今早吃雞腿嘛?”
轉過頭一看,是白長芸坐在桌子前,還是挎著副批臉,果然夢裡的那種少女羞澀,不可能出現在師父臉上。
她穿著羅紗裙,坐得板正,透過窗台間照射進來的光暈,能看到她冷白色的皮膚被染上了絲絲紅潤,
銀白色的頭發紮成一束,順在胸口上,還能見到微微的起伏,
她白皙纖細的手指在將細嫩光滑的雞腿一條一條撕扯成肉絲,旁邊的小碗裡已經裝了不少,
這麼看上去,除了那副冰冰冷冷的表情,真是賢妻良母的典範,
對,又是賢妻,又是良母,
接著就是她平淡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
“起來了,收拾一下,吃早飯吧。”
林一帆揉了揉臉,從床上起身,打了個哈欠,
“師父,今天怎麼是您啊。”
白長芸一邊撕扯著雞腿肉絲,一邊說,
“今日陳伯入宮,為師陪你和小鳶一起去劍會。”
瞧這話說得,好像陳伯有空,師父就不會偷偷跟著去一樣。
林一帆走到已經準備好的盥盆邊,拿起泡在水裡出了絲的柳枝,刷起了牙,一邊刷,一邊問,
“師父,陳伯怎麼突然入宮啊?”
林一帆一直盯著白長芸溫潤的玉足,不是因為喜歡腳,主要是為了觀察師父的情緒起伏,
在這話問出來的時候,那玉足上飽滿的腳趾微微顫了顫,
“陳伯想為你尋一門皇家姻親。”
噗,
林一帆一口刷牙水差點沒嗆著,吐了出來,
連忙拿起毛巾,隨意的抹了下臉,走到餐桌邊,
“師父同意了?”
白長芸看看小弟子慌張的模樣,
“為師有什麼好不同意的,你倒也不必慌張,皇室的聯姻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定下來的,
而且定下來了,也是一件好事,對你,對你父親靖王,都是。”
林一帆聽懂了,這是用自己當籌碼,拉近靖王和皇室的關係,以此來減小異姓王管理的地方和中央之間的隔閡,
當個公主或郡主的駙馬,似乎自古以來就沒什麼好結果,也看了好多古代公主郡主在外麵玩的各種花樣的話本和小說,
她們皇家的姑娘可以亂玩,駙馬可不能玩,哪怕是去碰一碰丫鬟,都可能惹來公主的不滿,
最最關鍵的是,自己假如當了駙馬,總不能讓師父做小吧……
林一帆伸出小手,抓住了白長芸的大手,
“師父,帆兒不想嫁。”
白長芸總覺得小弟子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用旁邊的布擦了擦手,拍拍小弟子的腦袋,
“放心,你是靖王世子,本就身份尊貴,自然不是入贅,是娶,明媒正娶,若是不滿意,你再納小就是,
常言說,娶妻娶賢,納妾納色。
帆兒你早慧,自然應該明白其中道理。”
林一帆皺起了眉頭,作為一個久經考驗的純愛主義戰士,
我心中隻有一個月亮!
什麼娶妻娶賢,納妾納色,就不能又賢又色嘛,眼前不就有這樣一個小姑……老姑娘嘛,
而且離了師父,自己的壽元用儘也是遲早的事情,綁定到一個幾十年凡壽的普通人身上,長生之路也就斷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