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帆一咬牙,壯了壯膽子,眼神堅定的像要入黨,
“師,師父,您前日跟弟子說,‘想要什麼,師父都給你想辦法。’可,可還作數?”
白長芸掃了一眼林一帆堅定的表情,
“怎麼?帆兒想好自己想要什麼了?”
林一帆此時腦子裡不斷出現那個太監被斷手的畫麵,麵上堅定,其實心裡有些發毛,
自己會不會一說出口,就被師父斷手。
斷……斷手就斷手吧,大不了當楊過,
楊過最後不還是跟他師父小龍女雙宿雙飛了,
我林一帆也未嘗不可!
“師,師父,結,結……”
白長芸輕柔下巴,看著小弟子吞吞吐吐,有些古怪,但自己已經答應過他了,
他想要的東西隻要不太離譜,比如什麼皇位、什麼天下共主……自己也不是不能給帆兒想想辦法。
“帆兒想要什麼,大膽的說吧,師父會答應你的。”
小世子看見了白長芸的腳趾頭蜷了蜷,他粉嫩的小手握成個拳頭,一咬牙,一跺腳!說!說他媽的!
“師父!帆兒想跟您結婚!”
林一帆看到白長芸的腳趾放鬆了下去,
眼角的餘光間看到她站了起來,好像還聽見了一聲輕歎,
要斷我手了嘛?還是把我嘴巴凍爛?
有些後悔說出口了……
“哎,帆兒果然還是個孩子,再怎麼早慧,也隻是個孩子。”
白長芸伸手把林一帆抱了起來,放在了椅子上,將撕碎的雞腿肉往林一帆身前推了推,
“吃吧,吃完該去劍會了,為師去換件衣服。”
林一帆看著眼前一小碗雞腿肉絲,旁邊還有切好的水果、剝開的雞蛋……
這樣的生活真好啊,
自己好像不止是不想娶什麼公主郡主,自己是想要留在國師府,
師父好像把自己剛剛說的話,當成了孩童的玩笑,當成了童言無忌的囈語……
林一帆從椅子上起身,兩步小跑到轉身要走的師父身邊,
伸手抱住了師父薄薄羅裙下修長白皙的玉腿,說話的聲音裡有些委屈,
“師父,師父帆兒不想娶什麼郡主、公主,帆兒隻想留在國師府,隻想陪著師父,嗚嗚。”
白長芸略微有些吃驚,伸出手拍了拍林一帆的背,像在安撫,
她的纖纖玉指又在林一帆的眼角處擦了擦,
“你看你,怎麼還快掉眼淚了,陳伯隻是入宮去提一提,又不是詔書已經發下來了,況且等你到成婚的年紀,還要個十多年呢。”
林一帆死死抱住白長芸的玉腿不肯鬆手。
白長芸總覺這一幕似曾相識,思緒似乎飄蕩回了幾十年前,
耳邊是白無雙的聲音,小姑娘跪在自己的書房前,喊得聲嘶力竭,
“師父!無雙不想嫁!無雙隻想留在國師府!隻想陪師父練劍!”
一晃,已經過去五十年了嘛……
白長芸俯下身子,將林一帆抱起,
林一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哭就停不下來了,明明兩世為人,卻還是控製不住,
我明明不是孩子了,怎麼會這樣……
也許是在白長芸麵前,自己總是可以當個孩子,可以賴皮,也會被護著,
可能成年人也不是自己選的要做個成年人,如果有得選,誰不想做個孩童呢……
每每在白長芸身邊,就好像有人在告訴自己,
‘哭吧,調皮吧,你可以做個孩子。’
白長芸用衣角擦了擦懷中孩童的眼淚,
“帆兒,為師會為你想辦法,你想要的,你不想要的,這次,為師都會為你想辦法。”
仙子的語氣平淡冰冷,卻異常可靠。
林一帆漸漸平靜下來,
他總覺得師父的話,不止是對他,也是對自己說的。
不過師父這回答,到底是答應沒答應自己的求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