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醉樓上,白長芸終於看完了手邊的閒書,合上書頁,抿了一口茶,很久沒看小說了,
以前看這種帶著些言情的小說,隻覺得無聊,也不知是自己現在心境變了,還是這書寫到自己心坎上了,居然幾天就看完了,
講的是師徒二人在古墓派修煉,終成俠侶,隻是中間有一段師父龍女被一個姓尹的騙了身子的劇情白長芸很不喜歡,
什麼‘師父彆回頭,我真的是過兒。’
嘖,
怎麼想都不太可能認錯朝夕相伴的弟子吧,
若是自己的弟子,就是看不見人,自己也能從背後把他認出來,
感覺像作者請了代筆。
白長芸將搭在一起的修長黑紗美腿放下,那酷似雲履的高跟鞋已經是紅色的鞋底,加上發亮的鞋麵,
她低頭看看,又站起身子,鋥亮的紅底高跟鞋踩在空氣上泛起漣漪,鞋跟被改成了纖細修長的款式,
總覺得鞋跟這麼尖銳,要是落在人的身上,會戳出一個鞋跟印子,踩下去會很疼吧……
但就是這種有些攻擊力的不安全感,配合上紅色的底和鋥亮的鞋麵,
白長芸隱約察覺這是一種領先於時代的審美,很高級,
小弟子說不定有當裁縫當鞋匠的天賦,隻是讓人按他的意見簡單修改,這鞋子就很讓本座喜歡。
白長芸溫潤的玉足隔著一層薄紗在紅底高跟鞋裡輕輕摩挲,幾根手指有序的敲打著桌麵,
她在等著一個大事發生,而自己隻要在這等著就好,
隻希望那時,血不要濺到自己紅底的高跟鞋上,
這可是新鞋呢。
咚!擂台上鑼聲響起,
“國師府,新垣鳶鳶,林一帆!南疆,格金穀,木兆枝!上擂!”
這回林一帆和小鳶在台下是等了很久,鑼聲一響就蹬上了擂場。
格金穀也等了很久,今年不滿二十,年少七品,他在南疆稱為第一天才,
但前幾個月就聽說京城有個少女,七歲入品,十四歲過七品,
彆人的話就變成了格金穀隻是南疆第一天才,而這個少女卻是大乾第一天才,
他心裡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看著對麵少女眼神中的殺意,
好,很好,就是要這種不用藏拙的對決,
我才是少年英雄,我才是大乾劍修裡的第一天才!
擂台之下觀眾的情緒更是高漲,是接連幾天大雨都澆不滅的熱情,
往年江湖劍會的冠軍不過都是九品八品,而且八品奪冠往往是以碾壓之勢。
今年卻非比尋常,兩個少年七品,都是天之驕子。
京城裡地位最高身份最尊貴的武者,無非是禦前侍衛和禦林軍,選拔標準是二十歲以下和九品修為,
讓人聞風喪膽的紅袍錦衣衛大多數也不過六七品,
高手對決也都是點到為止,而台上這兩人,在上了擂賽之前,就結了仇怨,必然精彩。
上了擂台,互相行禮之後,林一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無雙,
“師姐,可要換劍?”
小鳶拔出佩劍長鳴,搖了搖頭,
“他不配讓無雙染血。”
錚!
長鳴在雨中一甩,劈落了一隻飛出的骨片,
不管是骨片還是長鳴出劍的動作,林一帆都沒有看太清楚,隻知道從這骨片被擊落的位置來看,是衝著自己來的,
小鳶冷笑,
“格金穀,你就隻會耍陰招嗎?你要是隻耍陰招的話,我都不想拔劍。”
看到對方輕鬆擊落了自己擲出的帶毒骨片,格金穀臉上有些意外,先拔出了那把酷似動物脊柱的骨劍,
他還有另外一柄被布條繃著的彎刃掛在腰間,雖未出鞘,但相當引人注意,
“你不覺得擂場上礙事的人太多了嗎?影響你我發揮啊。”
林一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師姐出劍的速度,比前幾日和卓家姐妹對壘時要快上許多。
小鳶拿著劍緊盯格金穀,步法緩慢,卻似一隻在狩獵的豹子,隨時都會猛衝而出,給予獵物致命一擊。
桃枝默默退了兩步,她其實在那天雨裡,看到格金穀對那兩個可憐的丫頭下死手的時候,她就已經沒有戰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