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沉默,我隻好又笑道:“不過也有可能他改了姓換了名。”
“那。。。你可知道他如今在何處?”
我眯眼想了想,有些不太確定:“他每隔一年的臘月初一好像會回來一趟,今年應該也同樣是這個時間。”
“那豈不是還有好幾個月?”
她思索一番後含笑問我:“公子,我剛到這裡還不太熟悉這個地方,不知道公子可不可以幫我找一個臨時的住所。”
這樣的房子城裡有很多,甚至臨近城中最繁華地段也有好幾處,我收起折扇,“正好,這旁邊不遠的地方就有一處,我帶你去瞧瞧,若覺得不錯剛好可以租下。”
她低聲道了謝,我起身在前準備帶她離開,卻見她一直坐在石凳上瞧著那棵刺槐樹,就出聲詢問她:“姑娘,覺得這棵樹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她楞了一瞬,回過神來,神色柔和地搖搖頭,隨後說道:“沒什麼變化。”她頓了頓,又添一句:“刺槐樹都長一樣,在我看來,樣子都是差不多的。”
我笑了笑,引她出門。阿七去了集市,沒有個半時辰是回不來的,所以我安心的帶著這位不知姓名的姑娘去了半裡地外的那處住所。
。。。
將近黃昏,蟲鳴聲不停,大地上還殘留著白天的餘熱,阿七推了門進屋,把手中買好的東西一一歸置好才眉梢一挑略帶疑惑的問我。
“那處空屋子有人租下了?”
“嗯,白天的時候是有人過來問我什麼地方有空房子。”
阿七皺著眉,顯然心情不怎麼好,“你瘋了,萬一。。。”她話說一半又噤了聲,沉默好一會兒才輕輕歎息一聲,小聲低喃:“算了,希望不是。”
“萬一什麼?”我帶了笑問她。
阿七瞧我一眼,搖搖頭,沒好氣的回答:“萬一是來找你要債的人怎麼辦?”
“有阿七在呀。”我唇邊帶了些無賴的笑意。
她不理我,拿著茶具徑直就往廚房去收拾。我收起嘴角的笑意,搖椅輕輕晃動,“阿七又撒謊了。”
耳邊樹葉颯颯作響,懷殤舒展身體,打了一個哈欠,輕輕的安慰我一聲:“她是為你好。”
我閉了眼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懷殤大概也是覺得這個話題不怎麼開心,便轉問我:“你現下可是相信我所說的話了?”
“看情況回答。”
“討厭的家夥。”他呸我一聲,樹葉在我眼前搖晃個不停,我聽著那嘈雜的聲音慢慢覺得困乏起來。。。
翌日一早,日光還未傾瀉下來,微涼的清風吹拂,我取了茶具拿了新茶開始我每天懶散度日的日常。熱水還未燒好,就聽見院門處傳來輕輕地敲擊聲。。。
“叨擾了,昨日多虧公子幫忙找到了住所,今日特地送來一些禮物,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我瞧了一眼桌上的紅色木盒,那是拾記堂的點心盒子,價錢小貴,味道一般,也就造型精致好看。
“不過一件小事罷了,還未請教姑娘如何稱呼?”
“你喚我阿殤便可。情殤的殤。”
“阿殤?”世人皆知,殤字通常是幼年夭折或戰死者的意思,鮮少有人會給自己的孩子取這個字,更彆說是一個少女?這多半是化名罷。
“我家父姓尤,取名安。”我看她一眼,將桌上的東西又推回給她,笑道:“不過隻是件力所能及的小事罷了,若真要送禮的話。。。我是一個寫話本子的,看姑娘遠道而來,想必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也很是有趣,不如姑娘給我講個故事就權當是報酬吧。”
“故事?”
“對,我看這玉佩有些年頭了,不然就講講這枚玉佩的故事吧。”
她愣了一會兒,隨後將腰間那塊白虎暖白玉佩摘下放於桌上,淺淺一笑,開了口:“這故事有些長,還望公子可以耐心聽完。”
我嘴角的笑意又加深幾分,“茶已烹上,姑娘。。。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