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那些眼睛直直地盯著元嬰邪修,他能感覺到靈魂被撕碎的痛楚。
拚了命運轉靈力催動身軀行動,結果剛挪動一步,耳中聽到黏糊的撕裂聲。
這一次,撕裂的是肉身,
他身上出現無數道野獸的抓痕,將肉身切成數個小塊。
塗山夕沄無聲越過他,斜眼瞥了他一眼。
“你隻能,下地獄。”
說完,尾巴上的眼睛全部合攏,從尾巴上消失。
不,應該說眼睛是轉移了。
感受到身體的又一陣異樣,邪修驚恐得說不出話,僵硬地低下頭,看到身上長出了許多眼睛,眼睛正好往上瞟對上了他的目光。
嗡——
意識被撕裂。
隨後,他的身體和同伴一樣被無聲撕裂。
身軀化作一攤血水,隻剩下腦袋留在原地,雙瞳渙散,裡麵的恐懼卻久久不消。
塗山夕沄伸手,一條斷尾飛到她的手心上安靜地躺著。
她抬手,拂掉上麵零星的硬血塊,將其湊到鼻尖嗅了嗅。
上麵還殘留著一點若有若無的塗山夕霧的氣息。
而後,視線微移落在跟前的屏障上,動身走上前。
她要去完成姐姐的夙願了。
屏障似是某件高階法器觸發,將其撕裂開費了不少力,也難怪那麼多個邪修隻能眼巴巴地等在外邊。
哢嚓——
屏障完全碎裂開,露出兩塊呈三角互相依靠的斷牆。
斷牆下發出陣陣輕微的哼哼聲,和擠壓的窸窸窣窣聲音。
塗山夕沄召出一顆如雲霧凝結的白色妖丹,和斷尾放在一起。
兩者迅速融合成白芒,飛離了她的掌心。
斷尾重傷躺在雪地十天,除非神仙下凡,塗山夕霧是不可能複生的。
塗山夕沄唯一能做的,便是用靈力護住她的一絲魂魄放在妖丹中。
白芒落到地上,變成一隻七尾狐狸。
一抬腳,塗山夕沄就看到了其前腿上的一塊黑斑。
這一次離開,姐姐就真的不會回來了。
塗山夕霧微昂著腦袋嗅了嗅,五個小家夥的氣味都在。
扭頭看著塗山夕沄,麵帶著微笑,“夕沄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們嗎?”
話音剛落,斷牆下又響起一陣騷動。
“是夕霧姐姐的聲音!”
“夕霧姐姐!”
四隻不同妖獸血脈的小半妖鑽出斷牆,其中一隻手上還抱著一隻還在咿呀學語的半妖嬰孩,最大的也不過人族七歲孩童的模樣。
他們以為看到的會是人形的塗山夕霧,頭便抬得高了些,結果映入眼簾的卻是陌生又冰冷的塗山夕沄,霎時間嚇得趕忙往後退。
見狀,塗山夕霧輕輕跳到他們跟前搖晃尾巴。
“不用怕,她是我妹妹。”
聽到她的聲音,小半妖們受驚的心得到安撫。
“全部都是……半妖?”塗山夕沄用神識探查了小半妖們的血脈,小聲喃喃。
塗山夕霧卻是聽到了她的聲音,解釋“是我遊曆山河途中撿到的,他們沒有歸處,隻能孤寂地躺在泥濘的土地裡殞命。”
“可他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以這樣的姿態誕生在世上也不是他們的選擇,卻被兩族遺棄。我實在不忍他們就這麼死去,所以把他們帶在了身邊。”
離開青丘這些年,除了魔界的三大界裡她去過了許多地方,救助的半妖多得已經數不清。
可偏偏這樣的她,在生命垂危時卻得不到血脈同源的族群的丁點幫助。
真是諷刺。
看到了塗山夕霧的身影,小半妖們頓時被委屈包裹,鼻頭一酸,眼眶冒出淚花。
在塗山夕霧引來邪修時,最大的半妖領著其餘半妖來到了這處無人的破敗山莊,誤打誤撞激活了一件殘破的法器,這才有了那道強大的屏障能夠藏身。
但光是能夠藏身,卻沒有飽腹的食物。
這一個月來,他們隻能忍著饑餓。
實在是熬不住了,便挖點土、摘點青藤,靠著咀嚼感欺騙饑餓的胃。
“夕霧姐姐!”
小半妖們齊齊擁上來,想要依偎在她身上,快要接觸到毛發時卻直直穿過她的身子,撲了個空。
“怎麼……”
“我們怎麼觸碰不到夕霧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