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伯緩緩的將桌上燒開的茶壺拿起來，重新沏一圈茶，將茶杯托盤推到中間。
“先請茶吧！”
這些老大見狀，也紛紛上前拿起一杯。
郝仁此時早已經口乾舌燥了，不過他知道，桌子上的這些茶杯，沒有他一份！
諸位老大和叔父輩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
場麵上原本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也緩和下來。
鄧伯也品了一口，然後緩緩開口：“臥底這種事，試問哪個社團沒有？隻有那些夕陽社團，才沒有臥底！”
“我們和聯勝家大業大，是香江最大的社團之一。我身邊也被放過臥底，你們身邊也被放過臥底！有誰沒被警察放過臥底？”
“招牌夠大，就一定會被警察盯住！如果身邊被放過臥底，就不讓選話事人，那麼在座諸位現在都可以回去了。你們基本上全都沒資格了！”
“而且我們以往也不是沒有發現過臥底警察，我們一般會怎麼做，大家應該心裡明白！”
“大家出來混，無非是混口飯吃！打打殺殺也不過是形勢所迫。所以有時候真的發現了臥底警察，也不會故意揭破，或者一言不合就把他乾掉。最多會默認他的存在，大不了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的時候，避開他就行了！”
“臥底是處理不儘的！你今天做掉一個，明天警方還會塞進來更多。而且會更加小心和隱秘。藏在暗處的臥底才是最可怕的！”
聽到鄧伯這麼說，在座各位叔父輩和老大，都紛紛點頭。
確實如此，和聯勝與號碼幫還有新記，是香江最大的三個社團。被警察盯上，安排臥底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幾乎每個大佬都有過被跟蹤或者被安插臥底的經曆。
“至於郝仁，他的情況就比較特殊了！”
“這兩年，我也聽說過他，算是年輕一輩裡的佼佼者了。也算漸漸打入了我們社團的核心了。如果他真的是臥底警察，對社團的危害也算比較大了！”
說到這裡，鄧伯盯了郝仁一眼，似乎是一個警告。郝仁有種被獅子老虎盯住的感覺。
“不過……他說的也有一定道理！”鄧伯話鋒一轉：“他的身世和許多年輕人差不多。這個年頭，大部分年輕人，不是當兵就是當賊，沒有其他路可以選！”
“我們雖然不能像警察一樣，搞什麼‘政審’！但是現在這件事說開了，為了安全起見，老鬼奀說的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串爆，你怎麼看？”
皮球丟到串爆這裡了，串爆頓時一陣尷尬。
如果真的按照老鬼奀的說法，為了安全起見，將郝仁趕出社團。那麼他不但失去一個左膀右臂，還會讓手下的兄弟寒心。
但是如果不慎重處理這件事，問題又有很多。例如不能讓其他人信服，自己就算當上話事人，恐怕也會困難重重，施展不開拳腳。
這讓串爆頓時有些焦急，眼巴巴的望向鄧伯。
鄧伯麵無表情，心中卻在暗示得意。
串爆額頭冷汗直冒，站了起來，想了想，對郝仁說道：“阿仁！你敢不敢對著燈火發誓？你不是臥底？”
香江人很多人非常迷信，對於對燈火發誓這件事也十分相信。就好比我們說對著老天爺，對著佛祖發誓一樣。
當然，也有不信的。
郝仁的靈魂來自現代社會，受過高等教育，自然也是不信的。
於是立刻開口發誓：“我郝仁對著燈火發誓，我不是臥底，也從來沒有和任何條子有過任何聯係或者出賣過社團。這下你們放心了吧！”
廢話，自己當然不是臥底，隻是個社畜而已。臥底是前身的事，關我屁事！
老鬼奀冷笑道：“發誓有個屁用！”
鄧伯這才緩緩繼續說道：“要不然，我來說個辦法吧？”
“郝仁，你堅稱自己不是臥底！好，那我給你一個自證的機會！”
“你納個投名狀吧！”
聽到鄧伯這麼說，在場所有人都紛紛暗自點頭。串爆眼睛一亮，這確實是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