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你個猴啊!吃飽了撐的!”
“我已經三天沒進一粒米了。餓的肚子裡好像有許多蛤蟆在呱呱地亂叫。非吃飽了撐的沒事乾。”
“沒飯吃了,是吧?我聽說衙門裡的縣太爺喜歡男色,好這一口,憑你的長相,你快投奔於他,混個吃飯穿衣不發愁。”
“我有我做人的底線,堅決不搞同性戀。”
“我聽說金虎門的司徒毓秀喜歡小白臉,你何不去吃她的軟飯?你要善於發揮你的特長,修改人生的方向,這樣少走彎路,你懂嗎?”
“住嘴,再給我灌輸這不健康的有毒言論,我就要一腳把墳踏個大窟窿,去親你,去抱你!”
“你敢!你個臭流氓!你敢進來,姑奶奶我用洗腳水灌死你!”
白一荷被他們打的嘴仗逗樂了,她右手捂住嘴,不敢笑出聲,有意繼續聽下去,可又擔心夜長夢多,心想,還是要抓緊殺了歐陽雪。於是,她對著歐陽雪伸出右手,五指彎曲,稍稍用力,掌心裡漸漸地冒出一團藍色的霧,借著風勢,向歐陽雪襲過來。
歐陽雪鼻子聞到了一股類似麝香的氣味,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遍體通泰,身子輕飄飄的,好像做了神仙一般,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嘴裡喊著:“壞了,壞了!”
歐陽雪話音未落,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身子掙紮了幾下,蜷曲著,一動不動。
墳塋裡的女子站在穴口,聽到了他說的“壞了、壞了”的話和倒地的聲音,擔心他有什麼意外,想走出墳墓看個究竟,轉念一想,還是不要出去了,這半夜三更的,他要是對她使詐,萬一落入這個色狼的手裡,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恐怕鬼也難以知道了。她自言自語:“稍安勿躁,還是小心為妙。小心為妙啊!”
有頃,風停了,四周歸於寂靜。漸漸的,冷月被烏雲吞沒了,夜色如墨。很快,潔白晶瑩的雪花若柳絮般紛紛揚揚飄落下來,落在地上,像撒了鹽。不一會兒,大地一片白茫茫。
白一荷屏住呼吸,神色冷峻,目光依然聚焦被大雪掩埋了的歐陽雪。歐陽雪是倒下去了,是一動不動了,是被大雪掩埋了,可她依然擔心他是不是偽裝,等她靠近的時候,突然一躍而起,對她致命一擊。萬一真這樣,她隻有像個玩偶似的任憑歐陽雪肆意擺布了。這樣的例子,江湖上數不勝數。她心裡說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我白一荷可不犯這低端的錯誤。”
她在等待,心裡想,不怕被凍死,就讓他裝下去好了。
墳墓裡,長方形大廳足有四百多平方米。
大廳偏北的位置,八具乾屍按照八卦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個方位站立。不同的是東北艮宮位置和正西兌宮位置的乾屍呈現出人死後風化的樣子,其餘六宮乾屍皆是不同形狀的怪獸屍體風化所致。
乾屍中間就是一米高許的修煉台。
這乾屍陣後麵幾米處,放著陳舊的九口棺材。棺材被釘子釘的死死的。再向南走大約幾十米,東西兩側皆有四間耳房。西側靠最南邊的耳房,就是女子居住的屋子。開間房,大約三十平米左右。陳設很簡單,一個梳妝台,一個屏風,一張床及日用雜物。床頭上方,懸掛著一把劍.床邊的木盆散發著熱氣,朦朦朧朧,女子脫去身上的衣服,坐在木盆裡,光滑潔白的肌膚晶瑩剔透,她一雙玉手將熱水輕輕地撩向麵部、頸項。
這是個絕代佳人,人間罕有的尤物,名為慕容玉秋。
幾天前,她在墳墓裡憋的太久了,剛從墳墓裡走出來,恰巧就和歐陽雪打了個照麵。這小子當時見了她,一聲“我的娘哎”,轉身就跑了。隻是她格格的笑聲又絆住了他跑動的腳步。他回頭問:“你是人還是鬼?”
她莞爾一笑:“要是鬼的話,我早就把你的心肝挖出來,吃掉了。”
說完,她就又回到墳墓裡。
歐陽雪聞聽她是人,於是就纏上了她,這幾天,非要再見她一麵。這才有了二人剛才的對話。
她一邊洗澡,一邊想:”這麼冷的天,他萬一真的出現了什麼意外,怎麼辦?還是出去看一看吧。不,不能出去,他要是個大色狼呢?哎呀,給我的感覺不應該是個色狼,再說就算是,哼,閹割了他的命根子,也算是為天下的女人除害了。”
她就這樣胡亂想著,最後,她穿上衣服,還是決定去外麵看個究竟。
她走在大廳裡,無意哼唱起一支歌:“秋已走,亂鴉過江,幡幡的一滴眼淚,踟躕在枝頭。莫哭,莫哭,人生的道場,夲是那白雲蒼狗。莫為仳離傷,莫為得失苦思量,多少英雄壯誌難酬,且讓往事水上流。拍一拍身上的霜,背土離鄉。細雨過後,隨那雲走。”就在她的手要去開石門的時候,就聽見身後發出異樣的聲音。她驀然回首,隻見處於艮卦位置的一具乾屍竟然蹦跳著,張開雙臂,向她撲了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