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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言一身墨色寢衣,烏發隻是用一根發帶束縛,卻不見絲毫散亂。
他眸光森寒,就這般冷著臉看向青蕪。
聽到他的問話,青蕪點頭,她哽咽道:“奴婢是怕說出來,世子就不要奴婢了。”
“說。”
冰冷的兩個字吐出口,青蕪朝前跪了下道:“那小廝,奴婢的確見過。”
聽到這句,江知言的眼眸微微擴張了下,不過也隻是那一瞬,他便恢複了原樣。
“你不是說,你沒見過嗎?”
“騙我?”
男人的手,這一次,精準無比的落在了青蕪的下巴上。
他的力道很大,險些讓青蕪說不出一句話來。
青蕪抬手握住江知言的手腕,她搖搖頭:“是那小廝翻窗來,想要輕薄奴婢。”
“若非奴婢警醒,世子回來,見到的,怕是奴婢的屍身了。”
話音落下,江知言眼眸中卻是劃過些許將信半疑。
他盯著青蕪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睛中,看到些不一樣的東西。
可姑娘的那雙眸子中,隻有委屈和害怕。
在江知言要開口時,青蕪伸手扯住他的衣裳:“奴婢是怕世子知道這件事後,會,會不要奴婢。”
她一口一個哀求,生怕江知言讓她滾出暖閣,滾出臨風居去。
所以就連拉著江知言的那雙手,都在微微發抖。
青蕪當真是將一個可憐又委屈的形象,演的入木三分。
江知言看著她,甚至都分不清,這些話是真還是假了。
想到這裡,他鬆開了鉗製著青蕪下巴的手。
“所以你殺了他?”
聽到江知言這句問話,青蕪險些沒忍住翻出個白眼來。
他今日是非得把這殺人的名頭按在她身上是吧?
隻是若不這麼說,江知言怕是不會打消疑慮。
“奴婢膽小如鼠,怎敢殺人,隻是佯裝要喊人,這才將他嚇走。”
青蕪微微皺眉,說完這句後,她的手晃了晃,像是撒嬌一樣。
“他走了之後,奴婢有些怕,便想著去看看。”
後半句話不必她說出口,江知言都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所以彆人說,有個和青蕪身形相似的人,可能就是看到了青蕪。
那人還說這小廝離開的方向,背對著的,正好是青蕪的屋子。
她這是,來給自己圓謊了?
思及此處,江知言微微彎身,逼近她。
兩人四目相對,她一臉的坦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那他死的,倒是不冤。”
話音落下後,江知言輕眨了下眼:“回去吧。”
她把話說的天衣無縫,再問也問不出來什麼。
明日他還要早朝,也無心繼續同她糾纏下去。
聽到這話,青蕪點頭,站起身時,趁著江知言沒有防備,她湊上前去。
蜻蜓點水的一個吻,一觸即發,卻比纏綿悱惻的吻更讓人難以忘掉。
青蕪的眸子染上幾分羞澀,轉身疾步離開這裡。
走出暖閣,回到自己的屋子後,青蕪眼中的情緒蕩然無存。
“誰?”
隻不過她卻感覺到了屋子裡有旁人的氣息。
“阿蕪。”
熟悉的聲音傳來,青蕪麵上露出幾分詫異。
腳步聲漸漸逼近,冰涼的指尖落在青蕪唇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