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後打算如何?”
江知言看著青蕪的手緩緩撫摸著自己腰間的玉佩。
蔥白如玉的指尖好似是落在他身上一樣。
“奴婢給了錢,也說過,今後不會再回來的。”
“世子,奴婢如今隻有您了。”
青蕪輕聲回著江知言的話,說罷,她長歎一口氣:“人人都說,骨肉親情難以割舍,可如今,奴婢能夠仰仗的,唯有世子。”
她仰頭,一雙似水洗過的眸子,澄澈又乾淨。
望著這樣一雙眼,又怎麼會覺得她的話是謊言。
隻會覺得,能成為她的依賴和仰仗,該是何等的幸運。
“先下去歇著吧。”
江知言不語,好半晌後才回了這麼一句。
青蕪鬆開握著他玉佩的手,起身行禮後離開。
走出門後,青蕪攤開自己的手,江知言身上的玉佩,和之前她看過的機關鑰匙很像。
往常他都不讓人近身,這次也算是陰差陽錯碰上了。
玉佩的紋路她已經記下來了,到時可以試試,能不能打開那道機關。
自打青蕪出府一趟後,臨風居的人便都知,江知言很寵愛青蕪。
這樣的言論出來,最不樂意的自然是李媽媽。
她的女兒因為爬床被杖殺,青蕪卻得了世子寵愛。
李媽媽哪裡肯善罷甘休,但上次的事情,已經讓青蕪警醒。
再來一次,怕是不行。
李媽媽隻覺得自己現在恨不得把青蕪千刀萬剮,卻不得慢慢來。
“去把荷香還有雪雁叫來。”
對著身旁的人落下這句後,李媽媽眼中劃過幾分狠辣。
青蕪雖然不知李媽媽的心思,但卻從陳磊的口中得知,荷香和雪雁,最近同李媽媽走的很近。
陳磊是臨風居的灑掃小廝,但為人機靈,在府裡的人緣很好。
他見青蕪如今受寵,同她說話時,言語也不自覺的帶上些許恭敬的意思。
“姐姐近些日子可要小心些,李媽媽在府中多年,還是有些手段的。”
聽到陳磊的話,青蕪笑著道謝:“多謝。”
“姐姐客氣。”
少年人在府中雖然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但像青蕪這般好看的,還是頭一個,便是再八麵玲瓏的人,也難以抵抗美人的笑。
陳磊悄悄紅了臉,彆過視線不敢再看青蕪。
再好看,那也是世子的女人,彆說看不得,多說一句話都是罪過。
不遠處的連廊下,江知言身披白狐裘的大氅。
淡然的神色下,卻是讓人感覺到有些低的氣壓。
簡直是比這冬日還要寒冷,任軒默默低下頭去,不敢多說一句。
世子嘴上說著,青蕪姑娘彆有所圖,要他盯著。
還說待查明她的目的之後,他絕不會留下她。
可如今瞧著,他自己怎麼像是上了心一般。
看到青蕪同彆的男人交談,滿是不悅。
青蕪早就察覺到了身後的那道視線,可她卻裝作渾然不知的樣子。
待時機差不多,她同陳磊道彆,一轉身,便看到江知言離開的背影。
他看起來,好像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