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裴三_你說誰是金絲雀[穿書]_免费小说阅读网 

2 裴三(2 / 2)

門童把裴溪亭帶到三樓中間的一間屋子,雕花門上沒掛牌,說明這會兒裡頭的倌兒沒接客。

門童敲門,“青哥兒,您的貴客到了。”隨後對裴溪亭拱手,“青哥兒留了話,您直接進去就成,小的就先下去了。”

“有勞。”裴溪亭下意識地掏小費,可手往兜裡一伸,兩袖清風,彆說錢,紙都沒一張。

他若無其事地抽出手,推門進去。

“喲,今日怎麼直接登門了,以前不是連打門前過都怕被妖精吃了嗎?”

珠簾“嘩啦”一響,露出個木芙蓉花兒似的美少年來,斜眼瞧著他。裴溪亭轉身向左,喚了聲“青弟。”

“裴溪亭”比青鈴鈴年長一歲,私下以“裴哥”“青弟”相稱。

“你來得巧,這幾天我在準備獻嗓,沒怎麼出去,否則你怕是見不到……脖子怎麼了?”

青鈴鈴一早就被裴溪亭的“圍脖”吸引了,畢竟大藍大紫的,醜得傷眼。趁著走近了,他一把將那圍脖拽了下來,掐痕立時衝入眼底,那頸子白,乍一眼簡直觸目驚心。

青鈴鈴倒吸一口冷氣,“誰掐你了?”

裴溪亭說:“我沒事。”

“沒個屁!嗓子都啞了,趕緊喝杯水。”青鈴鈴給裴溪亭倒了杯水,拉著他坐下,又去櫃子裡拿了罐傷藥給他抹,“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出來,我能幫的一定幫你!”

裴溪亭慢吞吞地咽下一口水。

“你彆瞧不起我是個倌兒,那我也是鄴京最貴的倌兒。”青鈴鈴小心翼翼地給裴溪亭抹藥,嘴裡卻跟倒豆子似的,“我還是認識一些人物的。說句實在話,咱們眼中天大的麻煩在有權有勢的人眼裡就是芝麻穀子,一句話就能擺平。”

他知道裴溪亭的性子,又道:“你彆認死理,也彆怕麻煩我,強忍了委屈,趕緊告訴我!咱們雖然才認識一年,但我把你當朋友,你有難,我一定竭力幫你。”

是竭力了,裴溪亭瞧著麵前的人,原著中後期,也就是明年,“裴溪亭”終於撐起膽子逃離鄴京時,就是青鈴鈴幫他出了城,但他們怎麼鬥得過渣攻團?

兩人剛出城沒多遠就被上官桀逮住,暴怒的上官桀篤定兩人有私情,當即拔刀毀了青鈴鈴這“狐媚子”的臉,命令這對“奸夫淫婦”當眾歡好,極儘羞辱。

“裴溪亭”自然不肯,跪在上官桀麵前磕頭認錯,聲嘶力竭地求他放了青鈴鈴。青鈴鈴知道上官桀不會放過自己,他沒了皮囊,再也回不了鴛鴦館,不甘再白白受辱,也不願拖累“裴溪亭”,或許還有彆的隱晦緣故,總之是當場咬舌自儘了。“裴溪亭”就這麼被抓了回去,還被另一位渣攻團成員折斷雙腿關入小黑屋,沒多久就瘋了。

“喂!啞巴了!”青鈴鈴見裴溪亭沉默,當他還是不願意向自己求助,不由氣惱地把藥罐子拍到桌上滾了個咕嚕,起身就走,“不說就不說,死在外頭算了!”

“上官桀。”裴溪亭說。

“誰?”青鈴鈴一屁股跌了回去,愕然道,“長寧侯府的那個小霸王?”

裴溪亭冷漠道:“小王八還差不多。”

他竟然罵人,青鈴鈴著實愣了愣,而後說:“管他王八烏龜臭狗屎!你們倆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怎麼會結仇?”

“他想睡我。”

青玲玲發出尖銳爆鳴,“什麼!!!”

“……沒成。”裴溪亭不動聲色地安撫了一下短短半天就接連受驚好幾次的耳朵,心說不愧是唱曲兒的,這一嗓子的穿透力簡直了。

青鈴鈴把桌子拍得砰砰響,“這些混賬!秦樓楚館不夠他們快活的,你好歹是正經的官家子弟,他怎麼敢?!”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裴……我爹也不太重視我。”裴溪亭隔著青鈴鈴的袖子按住他簡直快拍出重影的手,“彆拍了,傷著手。”

青鈴鈴後知後覺,掌心一陣麻痛,頓時嚶嚀一聲,去麵盆架邊攪了濕帕子捂手。

等他坐回來,裴溪亭說:“我來找你,是有句話想跟你囑咐。”

青鈴鈴自小在人堆裡混飯吃,不說火眼金睛,那也是眼睛裡塞著燭火,亮堂。方才第一眼對視的時候,他就覺得今日的裴哥與平常不一樣,此時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不僅是語氣神情,那雙漂亮卻稍顯黯淡的眼睛一朝之間破了冰,露出碧湖本來的神采,竟有些冷浸浸的。

青鈴鈴心中疑惑,說:“什麼話?”

“從現在起,我們已經決裂了。”裴溪亭在青鈴鈴暴起前補充,“——表麵上。”

青鈴鈴頭上的火苗瞬間熄滅,明白過來,“你是怕連累我?”

裴溪亭說:“上官桀知道我們的關係,萬一他因此為難你,或者拿我們威脅彼此,我們目前都無法抵抗。”

更彆說後頭還有倆2呢,打翻他們這一對3簡直輕而易舉。

“這倒簡單,畢竟婊子無情嘛,上官桀若來找我,我就說是我嫌棄你沒錢沒情趣,不想跟你來往了。寧王世子還沒有膩煩我,上官桀也不敢拿我怎麼樣。”青鈴鈴看向裴溪亭的脖子,一雙為了方便上妝故意修剪得很淡的細眉蹙起來,“可你怎麼辦?”

“我需要你的幫助,但是我可能暫時不能報答……”裴溪亭在逐漸燒出青鈴鈴頭頂的“三昧真火”的氣焰威脅下很有眼力見地重新組織語言,“我需要你的幫助。”

這才對嘛,青鈴鈴臉色微霽,“說。”

裴溪亭問:“你剛才說,你在準備獻唱?”

“今日是刑部侍郎梅絳梅大人的壽辰,他喜歡我的《西廂》,讓我晚間去他府中唱。”青鈴鈴一頓,“你是想讓我向他討個賞?”

五年前,清遠侯府那位不打眼的七公子橫空出世,一朝鯉躍龍門、力壓族中子弟得了太子的青眼,如今已經自立門戶,成了東宮的紅人,正三品的刑部侍郎。

在鄴京,梅絳是個人物,上官桀也要忌憚三分。

裴溪亭搖頭,“梅絳不怕上官桀,但不會因為我們得罪他。我是想問你能不能帶我一起進梅府?不行就算了,我再想彆的辦法,不要送人頭。”

青鈴鈴問了“送人頭”的意思,說:“進是能進,但你既然知道梅大人不會為我們得罪上官桀,還要去見他?”

“我不見他,他也幫不了我。”裴溪亭說,“上官桀是小侯爺,在我們羽翼未豐而他不會因為平地摔個狗啃屎然後被屎噎死之前,隻能利用更大的權勢自保。”

“這樣的大腿屈指可數,比寶慧禪寺那棵千年銀杏還要粗,咱倆手拉手也抱不住!”青鈴鈴遲疑地瞅著裴溪亭,“你是不是怕瘋了,都胡思亂想白日做夢了?實在不行,我去求寧王世子。”

裴溪亭敏銳地發現在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青鈴鈴幾不可察地咬了下嘴唇,顯然是逞強。他搖頭,說:“和老板做生意,不能忘記分寸,否則老板一個不高興,生意就黃了。”

青鈴鈴吃驚地覷著他,“你很懂嘛,從前跟個愣子似的。”

裴溪亭避而不答,“我隻是覺得不能乾坐著。”

他手肘撐桌,臉枕著手背,鴉翅般的睫毛自然垂下,在眼下打出兩彎暗影,讓人隻能窺見半點晦暗不明的眸光。他臉上沒有笑,卻並不冷厲,但無端就會讓人感到一絲寒意,這讓青鈴鈴想起了寧王世子,那位爺再頂著紈絝的帽子也是正兒八經的天潢貴胄,認真的時候總會讓人生出畏懼。可裴溪亭從未露出這般模樣,或者說“壓迫”這樣的詞本身是和他不搭邊的。

莫不是被凶鬼附身了?還是說被上官桀嚇“瘋”了?

裴溪亭並不知道青鈴鈴的腦子裡已經出現了一張三分震驚三分狐疑兩分忐忑兩分欣慰的扇形圖,淡聲說:“我想,掙紮無果和坐等結局來臨是不一樣的。”

死和死也是有區彆的。

讓裴溪亭在意的寥寥,他並不是個想竭力留在世界上的人,更彆說是在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一個甚至連麻辣王子都沒有的世界。

因此如果“裴溪亭”的死亡結局是早死病死喝水嗆死走路摔死等等,他都願意當一條鹹魚,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或者背著畫板去旅行,死哪兒算哪兒。

可事情並不如意。

裴溪亭不接受“裴溪亭”的遭遇和結局,必須設法自保。

臉上突然戳上來一根指頭,裴溪亭:“?”

青鈴鈴正謹慎地盯著他,那根指頭在他臉上戳了兩下,又改為從下巴一路揉捏到耳朵再到鼻子,最後它的主人鬆了口氣,小聲說:“不是人皮麵具。”

“……你知道如果我是假裴溪亭的話,你現在就是打草驚蛇,”裴溪亭微微一笑,“然後說不定會被我殺人滅口嗎?”

“但你不是!”青鈴鈴眼睛發亮,“你真的變了,你以前是隻兔子。”

裴溪亭挑眉,“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就是得會咬人,否則不得被欺負死?”青鈴鈴十分欣慰,百分高興,千萬分地樂意相助,拍桌說,“你意已決,我自然要幫你。隻是,你到底要見誰啊?”

裴溪亭說:“一個能讓上官桀忌憚聽話的人。”

“他老子嗎?不成。”青鈴鈴搖頭,“爺倆都不是什麼良善,而且他老子也管不住他,天天被小畜生氣得跳腳。還有啊,梅大人這個人有些冷清,雖說是生辰,但多半不會宴請太多賓客,他與長寧侯府沒什麼私交,若是私宴便不會請上官家,可要說他會請誰,我還真猜不準了。”

青鈴鈴雖說欣慰於裴溪亭的變化,但也沒徹底放心,畢竟兔子咬了人也還是一隻兔子,就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謝謝提醒,我沒打算找畜生的爹媽兄弟姐妹全家桶。”裴溪亭垂眼,“我要找的是能讓這隻畜生屈膝匍匐的主人。”

“太粗了。”其實人選屈指可數了,但青鈴鈴沒敢細想,喃喃道,“怎麼才能抱上這根大腿呢?”

裴溪亭蠻樂觀的,“能抱抱,不能抱就讓他給我一記窩心腳,就地長眠吧。”

青鈴鈴退縮了,“那我豈不是送你去見閻王了?!”

“閻王若要留我到五更,誰敢三更帶我走?”裴溪亭指尖敲桌,散漫道,“機會就在眼前,不掙白不掙啊。”



最新小说: 人在鬥羅,無限模擬人生 清新係神豪 離婚後才發現我被覬覦很久了 最強雄獅 退婚後我成了星際女戰神 黜龍 機智的火影生活 天賦百分比斬殺,我反手攻速拉滿 全家戰死後,八個嫂嫂助我重振家族 奪我身,搶我親,我通古今虐穿全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