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灣賽場的等候台,工作人員和賽車手忙碌不止,亂中有序。
有個頎長、不單薄的alha背影,穿堂而過,逢人打招呼的模樣像極了在招蜂引蝶,用二隊教練的話來說,這家夥隻要沒排訓練和比賽,就是純純來添亂的。
“我來領盒飯。”
聽到清爽乾淨的少年嗓音,車隊負責發餐的oa,一抬起臉,瞬間燙了臉頰。
正對著他笑的alha是符忱,酷哥氣質,露出虎牙又像摻雜了奶糖。那雙略帶弧度的眼眸,亮晶晶,顯得漂亮又多情。
不過,oa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符忱隻有在領飯才會對他笑得這麼甜。
“……”
這帥哥的胃簡直就是無底洞。
穿過走廊,符忱拎盒飯進了車隊等候室,四仰八叉地坐下,拆打包盒,張嘴乾飯就沒抬過眼,舒服得像在自己家。
二隊教練也坐裡邊,全程盯著他,想起不久前轉播畫麵裡的臭屁小孩,埋汰道:“顯眼包。”
“我怎麼知道他們拍到我了,”符忱狼吞虎咽,“再說拍我不好嗎?”
教練叫孫東強,簡直是韓漫雙開門冰箱走進現實,手掌交疊地靠在胸膛前:“那肯定再好不過,你小子的身價水漲船高,周邊店的營業額又能往上抬幾個高度。”
符忱的笑凝固一瞬,捏著勺,戳了戳白米飯:“真要把我發配去周邊店?”
“不然呢。”孫東強板著臉,“你現在生病了。”
一句話把符忱堵得水泄不通。
他緘默幾秒,咀嚼米飯,臉頰微微鼓起,好似極其不服氣:“我還是想繼續——”
“你的身體情況沒辦法參賽。”
孫東強態度強硬,像多年來培養符忱那樣,不容半句反駁,“周邊店的提成夠你負擔生活開支和藥費,沒必要跟我再扯下去,本來今天就不想你跑過來一趟。”
“還有,跟你們班主任說了,以後的文化課不能再缺席,彆讓我知道你逃課。”
“……”
離開車隊的時候,沒人知道符忱的臉色怎麼臭成那樣,畢竟他是屬於跟狗打招呼都能笑一下的家夥。
alha少年斜跨著加布獸背包,腳下生風般走出場館,快步往下山的道路,優越的臉蛋上全無表情,隱秘於昏暗的夜色之中。
“該死……”
談判失敗,符忱的腳步難免過趕,天生運動細胞發達的alha,竟也會出現呼吸急促、腺體腫疼的毛病,怎麼看都不正常。
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病症,符忱感到惱火,抬手壓了壓腺體,疼得更是火辣辣的灼燒。
走到兩公裡外的周邊店,推門入內,認識他的店員也難免嚇了一跳。
“我來還個衣服就走。”
符忱停在櫃台後,從包裡掏出兩套乾淨的衣物,分彆用透明袋子裝好,遞給穿工作服的藍發oa,“明天開始接你的班。”
還是一貫的笑容,變臉似的出現了,但不見虎牙的酷臉,笑也隻是種社交技能,看得人更害怕了。
藍發oa壓低聲音說:“忱哥,跟我就彆假笑了吧……”
符忱悶悶說了聲“回頭再聊”,而後轉身往外,氣勢洶洶,但推開玻璃門後,壓在扶手的動作一收,外湧的情緒瞬間止住。
門外有個alha幾乎要被他推開的門碰到了。
“不好意思。”
符忱的動作藏著慌張,在他的視角,準店員差點把顧客推倒,按照店規要求,可以說是無緣本月獎金了。
不過,符忱全然僵住身體,立在店門外的少年相當眼熟,尤其當他對上那雙深黑眼眸,壓迫感滿滿,自帶一股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霾氣息。
“……”
怎麼是他?
符忱微怔,意識到是鏡頭掃過的alha,但他倒也沒有不舒服,隻是完全被這個同齡alha的氣場鎮住了。
兩人僵持的兩秒鐘。
那位alha少年始終沉默,後退讓路,再次小心推門邁步的符忱望過去,呼吸微頓,燈光打在對方臉上,濃密眼睫也似染了光暈,渲染出說不出來的震撼。
這個alha是真的帥,鼻梁英挺,嘴唇削薄,撲麵而來的英氣冷酷,自帶一眼就會注意到的強衝擊力,是他見過的帥哥裡臉蛋最能打的那種。
不僅如此,肩寬腿長的alha少年,身穿挺括的深色襯衣、牛仔褲,自帶港風氛圍感,莫名給人一種出身金貴的氣質。
符忱壓根不清楚自己的視線停留在人家臉上多久。
內心腦補……
他這是要把大客戶富少爺搞跑路的節奏吧。
同一時間。
戴司雲側著身子,看似無意地抬眼,越過alha微紅的發絲,瞧見周邊店裡的賽車模型、潮牌衣物以及二樓的主題咖啡廳,再收回視線,落在少年握住門把的手掌。
“沒事。”
戴司雲似是在回應,又像是在拒絕,說道,“我不進去。”
符·準打工人·忱:“……”
“好的。”
天色早已黑了,外邊空地隻亮著一盞路燈,接觸不良,閃爍不止,照得周邊店外的觀光車的站台牌有種詭異感。
遠處傳來賽事沸騰的呼聲,因距離過遠有效隔絕,襯得近處兩個少年的沉默震耳欲聾,前後停在站牌附近,忽視身邊多了個人也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