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忱帶著同齡人的友好:“下賽區的路要坐觀光車,十分鐘一趟,應該很快就到了。”
戴司雲語氣冷淡:“謝謝。”
符忱:“……”
“不客氣。”
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氛圍。
符忱隻當想太多,從外套口袋掏出手機,提前打開觀光車的支付碼,老型號,摔裂的左下角屏幕,勉強湊活用到現在。
放在平時。
符忱不會吝嗇言語,朝同齡人介紹領卡、掃碼的流程,畢竟他算是半個工作人員,簽了合約的車隊跟賽區有著合作關係。
比如這個周邊店,往後會由他兼職當店員,沒了比賽獎金,之後的生活費用就隻能靠底薪和賣出周邊的提成了。
而萬物時常會互相影響,自從那個奇怪的病犯過一次,往後的生活極有可能回不到過去,符忱的糟糕情緒也與這有關。
想著這些。
符忱全然沒發現,後頸上腺體的疼痛有所緩解,而觀光車也早已停在眼前,還是那個alha走往身前,身軀過於高大,遮擋了路燈的光源,才讓他緩過神來。
好高啊。
人也……很帥。
作為alha的符忱,竟還要微微仰頭,才能望見鼻尖處恰到好處的痣,還是頭一回有alha的外形讓他感到如此羨慕的。
腳步跟上去的瞬間,符忱嗅到一陣很好香的氣息,他身子微僵,但沒反應過來是什麼味道,又味覺失靈般聞不出個所以然。
“……”
難道是這個少年的味道?
符忱咽了咽喉結,有些震驚,看來醫生說的沒錯,他這個病很變態,沒想到現在走在路上還覺得alha同性很香。
嗡——
手機在掌心中微振,符忱刷卡,就近坐到靠駕駛位的位置,不緊不慢地接通電話。
好巧不巧。
戴司雲就坐在後兩排,將一切收進眼底,發光的屏幕出現漏液,裂開的角落是整塊彩色斑塊,卻不及來電顯示的備注來得刺目。
祝穎庭。
這三個字映入瞳孔,戴司雲沒有神情,初秋晚風擦過襯衣袖口,發出鼓動的輕響,與背對著他的alha少年的嗓音同樣灌入耳朵。
“在回去的路上了。”
“嗯,還了衣服,上次車隊讓我拍營業照的那套。”
“想吃夜宵?”
“好……”
“那我想想給你帶什麼。”
少年的嗓音乾淨好聽,帶著順從的意味,像在哄人,確實是挺像正處於曖昧期的。
手機也傳來消息。
戴司雲捏了捏太陽穴,點開,一看到刑勳的頭像,就自動浮現出那家夥的語氣:【見到人了?】
d:【嗯。】
xun:【額,那小子不僅是今天沒參賽,最近也沒怎麼上賽場,他該不會是戀愛腦上頭,靠逃課搞起來的事業也不管了?】
昏暗光線下,戴司雲掠過一眼,alha的紅棕發色很低調,垂著眼,臉蛋顯得略乖,聲音很輕地打著電話。
d:【也許吧。】
xun:【…………】
xun:【原來這小子適合上山挖野菜。】
xun:【他要是知道情敵埋伏在後,到手的白富美要飛,還不得躲著哭啊?】
d:【……】
d:【想不出來。】
xun:【啊?】
戴司雲沒再回消息,直直地望過去,少年挺直的背脊,側顏冷淡,微紅的耳垂嵌入耳釘,沒有溫度的材質,迸出微弱的芒光,也如他的氣質般外熱內冷。
看上去不像是會哭的alha,反而,更像是那種會把oa弄哭的家夥。
“左邊嘅車門將會打開——”
私家車泊車區到了,戴司雲起身,提前下車往後門走,不知符忱被沉悶的腳步聲吸引注意力,也循聲回頭看了過來。
那個帥且高個子的alha少年下車了。
符忱發覺自己有些在意,聽到通話裡oa的輕聲細語,伴隨著湧入的風聲,顯得不太清晰:“你信息素的病好點了嗎?”
聽到祝穎庭問出聲,某種微妙的知覺延後生長,撞擊了心臟,也讓後頸的腺體傳來舒服的溫熱愈發明顯。
符忱嘴唇微微張開,執著於著alha的背影,呼出氣息:“我……”
“好像好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