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水灣彆墅。
從高處俯瞰維港美景,依山傍水,彰顯身價的富豪住宅區,充斥著優雅的歐陸風格,將奢華與高私密性相結合。
此刻,靜謐的彆墅裡,樓上的遊戲房鬨出了不小的動靜。
刑勳的質疑聲滔天巨大,遊戲boss打了十局還沒過,心裡都沒這麼難受:“你倆後來還能待上兩個小時?!”
戴司雲目光不移,雙手操縱手柄,隨口道:“嗯。”
刑勳服了:“哥們你被奪舍了吧……”
“但凡早點告訴我,他會問你那種問題,我這兩天都不會這麼淡定!”
到底是什麼神人能問出的問題。
一個s級的alha,進入易感期也能輕鬆控製信息素,同理,s級的信息素堪稱滅頂的壓迫感,竟會被問有沒有故意在馬路邊上釋放信息素——
換成oa簡直等同於暗示“你當時是不是想睡我”的意思。
刑勳扔下手柄就是一通輸出:“他不會是在釣魚吧,裝得這麼蠢,回頭把你發到小紅薯上,三千字小作文控訴遇到s級大變態是種什麼體驗。”
戴司雲兩耳不聞,專心打遊戲,最終迎來單人玩家的屠龍勝利。
他擱下手柄,活動手腕筋骨,冷淡道:“我在你心裡是這種倒黴人設。”
刑勳:“……”
可不是嘛,那個吐槽拍照技術的帖子,時不時還會被他翻出來躲在被窩裡笑。
遊戲打到通關,戴司雲卻感覺實在沒勁兒,往身後一躺,窩在沙發睡覺。
但他也不是真打算休憩,想著那句話確實奇葩,從看上去正常的alha口中說出來,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有些毛病。
“腦子不像是有問題,”戴司雲勉強說話沒那麼難聽,“可能病得有點嚴重。”
刑勳滿頭問號:“哈?”
我看哥們你也是病入膏肓,當時竟然沒翻臉走人,約會時間兩個小時,你是半點也沒浪費,這到底是怎麼能繼續下去的。
戴司雲不作回應,雙臂環在後腦勺,沒有目的地盯著天花板看,忽然,腦子裡湧入發生過的畫麵,泛紅的後頸肌膚,笨拙的掩飾,以及alha少年回頭望向自己的眼神。
反複思忖。
符忱非要提前約見麵並問奇怪的問題,原因是否與“過敏”有關,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戴司雲隱約摸到了心裡某個可能性,像升空的氫氣球破了,將思緒炸得粉碎,所以——他的信息素曾對符忱產生過什麼影響?
但相當無解的是,他沒有也絕不可能隨意釋放信息素,那個alha有沒有搞錯了什麼。
戴司雲捉摸不透,隻能等答案找上門,可本以為消失兩天的符忱會再找他,舊事重提,偏偏那家夥直接人間蒸發了。
這期間,周邊店小助理的賬號會發來的消息,但不是周邊店的新款上新,就是新搞出的活動引誘顧客消費,煩得他設置了手機免打擾。
想著是不是該把免打擾取消,戴司雲拿來手機,看了一眼,臉色頓沉,不明所以的刑勳看過來,反應是如出一轍的沉默。
幾分鐘前,在提前設置成勿擾模式下,手機收到新的好友申請,來自港城首富家的孫子:祝穎庭。
屬於秋季的氣息越來越濃鬱,落葉金黃,慢慢地飄落在空中。
推開周邊店的玻璃門,符忱迎著涼風,哆嗦了下,他隻穿著件薄衛衣,周邊店的員工福利,從去年穿到了今年。
從今天開始,周邊店不再誇張爆滿,早班也能按時下班,他單手插兜,走往站牌,心情相當不錯,畢竟開學前的上班工資會在今天提前發到手。
一抬眼。
符忱的腳步頓住,不遠處的身影太過熟悉,oa少年穿著柔軟的毛衣,長相清秀溫和,像身處一幅初秋背景的畫卷,讓人不忍心打擾他。
就在這時。
祝穎庭結束聊天,將手機收好,一抬頭,有些意外的表情,但很快又露出淺顯的微笑,主動走了過來。
“你下班了。”
瞧見符忱穿得單薄,祝穎庭張開手臂,卻更像個怕冷的小熊鑽進他懷裡,“怎麼穿這麼少?”
符忱怔了一瞬,不過簡單觸碰了衣物,像老友見麵的擁抱,卻湧現出微乎其微的彆扭,動也不敢動,解釋說:“外套洗了沒乾,皮糙肉厚的,反正也不會感冒。”
他沒問祝穎庭怎麼沒打招呼,主動跑過來,後者也不解釋,隻說為慶祝發工資,怎麼也要一起吃頓飯慶祝:“你買單。”
“好。”
符忱終於發自內心地笑了,“那你選吃什麼。”
祝穎庭垂下眼,藏著無法言說的心思,語氣帶著勉強的笑意:“先去你們車隊俱樂部吧。”
“隨便點個外賣就好。”
車隊俱樂部有用餐區,平時來訓練的賽車手都會在這兒湊活吃頓午飯,但聽說管理層的資金鏈出了些問題,免費提供的盒飯有限,沒安排訓練的車手也就薅不到老板的羊毛。
所以那些年長的教練和賽車手們,看見符忱帶著漂亮的oa出現在用餐區,忍不住逗他玩兒:“怎麼跑這兒來了,不請小男友去吃大餐啊!”
眼前是肯德基的瘋狂星期四套餐,量大管飽的優惠價,薯條和漢堡都是他倆喜歡的,在哪吃都會是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