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祝穎庭的胃口小,大多數都進了符忱的胃裡。
那群家夥來回打趣,被調侃的符忱全然不理會,習慣這群老油條的性格,沒什麼比填飽肚子更重要的。
以往的祝穎庭會悄悄臉紅,但今天顯得倒是心不在焉,而符忱也沒感覺出異樣,咬著漢堡,心思也早就飛到九霄雲外。
距離開學也沒幾天了,符忱的生活相當忙碌,為了多撈點工資,排班緊湊,每天忙得要死不活。
所以,他本該沒閒工夫多想,約會活動過了也就過了,但偏偏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腦子,不停地想戴司雲說的那句話。
性騷擾……
那個alha是怎麼說出這種話的啊?
符忱不僅會瘋狂反思,還會想著戴司雲的臉,長得這麼帥,該不會是平時被oa騷擾多了,連他這樣的alha也不放過吧。
“符忱。”
脫韁野馬般的理智被拽回,是來自祝穎庭的聲音,仿佛帶著鼻音。
符忱還以為是天冷著涼,一抬臉,對上泛紅的眼眶,渾身都僵在了原地,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哭,但這樣的情況也並不稀奇。
“學長……”
符忱扯過餐巾紙,安慰的語氣,像以往那樣開口問,“發生什麼了?”
祝穎庭說不出話,淚水不住地流下來,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符忱哪裡還坐得住,趕緊上前給人擦眼淚,這下倒好,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其他車手,沒情商地起哄,問符忱是不是到處拈花惹草,勾搭了哪個新歡,害得oa小男友哭成這幅樣子。
符忱一個頭兩個大,語氣溫柔,忙著安慰人,還要回過頭警告那群傻x閉嘴,精分大變臉。
“沒事的,還是我家裡的事而已……”
祝穎庭吸了吸鼻子,搭著手腕,小幅度地晃了晃,“你彆跟他們發脾氣。”
那瞬間。
符忱不知為何有些疲憊,但情緒很快壓了下去,低聲道:“我們出去聊吧。”
祝穎庭點頭:“……好。”
車隊裡的人太能鬨騰,顯然不適合聊天,往用餐區外邊走,是空曠的訓練場車道區域。
不遠處停著幾輛賽車,有員工在檢查輪胎,離他們有些許距離,符忱不打算再靠近,停在靠近的觀眾坐席區,上前幾步,往裡坐過去,將靠外的位置留給祝穎庭。
陰天風涼。
alha和oa並肩坐著,靠得不算太近,是以往時常發生在他倆身上的畫麵。
祝穎庭有些避著臉色,抿了抿唇,說自己不該沒忍住哭的,而符忱的安慰沒有停過,自始至終都在關心他,哪怕對方什麼具體的也沒有說。
其實,符忱不太會安慰人,隻會遞紙巾,可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就算擅長安慰也沒什麼用,來自祝穎庭的家庭煩惱不是他能幫上忙的。
這並不代表著他不想做些什麼,而是……連醫藥費都是祝穎庭借給他的,他又能幫得了對方什麼,在社會階級上的他倆本就不在同一層麵。
所以——
他清楚自己什麼也給不了對方,甚至是感情,他能給的也局限於友誼那份。
祝穎庭不敢露出哭腫的眼眸,躲著他,情緒穩定下來:“你不要多想,我怕你壓力大會出現上次的症狀。”
符忱:“你有好一些嗎?”
“嗯。”祝穎庭道,“好多了。”
“那就好。”
符忱反手撐著手臂,呼出氣息,說自己這幾天都沒出現身體問題,坦白道:“醫生說我的病是有可能治得好的。”
祝穎庭聽到好消息,側過臉來:“真的嗎?”
“嗯。”
符忱把複查的結果,毫無保留地轉述,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我這幾天都在等醫生的答複,如果不出意外,把那個人的信息素問清楚就可以了。”
祝穎庭明顯震驚:“那個人是alha還是oa?”
“他是alha,”符忱繼續道,“門店消費者,那次‘約會’想問他信息素的氣味——”
“居然說我性騷擾他。”
祝穎庭噗嗤笑了,身體抖得厲害,往符忱身上靠過去,心裡不再那麼難受了:“如果他是oa,我會吃醋的。”
符忱:“……”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接不上話,隻能假裝沒聽到。
祝穎庭抬臉看他,哭過的眼眸濕潤,顯得溫柔:“符忱,可能你自己意識不到,但你真的是一個很容易拈花惹草的alha。”
符忱:“…………”
對alha也算是容易拈花惹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