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簾子拉開,一位長相清秀的少年不可思議的看著結月。
少年的身後,是和我同款姿勢的藍波,他正在啃削好的蘋果。
“若,你怎麼在這?”
結月漸漸悟了什麼,她走過去拍拍少年的肩膀,用前輩的口吻無可奈何的說:“真拿你沒辦法,已經依賴前輩到這種地步了嗎,為了和我見麵不惜逃課。”
若鬆像是燙到了,紅著臉激烈反駁:“才不是這樣!是我們班新來的轉校生突然對數學課過敏了,要休息一下才會好!”
結月完全沒聽,手指勾上若鬆的領帶強製往門口走。
“那我們乾脆逃課去水族館吧,聽說那裡的鯊魚可以啪的一下扇飛鰩魚唉。”
“你在想什麼啊……不可以逃課的,學姐!”
若鬆少年滿臉拒絕,腳卻很實誠的跟著她走出了醫務室。
被拋棄的我們:“……”
等下,說不定這是個奪取守護者指環的好機會。
我也悟了什麼,爬到隔壁床上和藍波打招呼。
“小子,把雷守戒指給我。”
一塊蘋果塞到了我嘴裡。
不是這個……你小子的耳朵是擺設嗎?
累了,不想跟小孩子說話。
白天上學,晚上工作,有沒有人關心一下我的成年人夜生活是批作業啊!
什麼時候我才能過上成年人的夜生活,我要投訴,去夜爬Boss的窗子倒苦水,求他給我介紹波維諾的熟男。
說到熟男,不知道巴利安的那位有沒有收到我的情書,我可是滿懷著愛意為他寫的呢。
今天該寫什麼呢,我想想……
貴安,可愛的尤物,這段時間過的好嗎,送的牛排合不合胃口,如果喜歡的話我非常榮幸。今天敞開薯片包裝袋的聲音非常清脆。說到敞開,先生,你的領口什麼時候才能對我敞開呢(笑)。
類似這樣的?
這麼熱烈的告白一天寫一封,他肯定會被我感動的。
我的愛情馬上就要到了。
一大早起來上學,我很快感到力不從心,困意泛上來。
我放棄掙紮,直接癱倒,把藍波的胸膛當枕頭補覺。
“需要我哄你睡覺嗎?”
藍波躍躍欲試。
隔著被子可以清楚聽到心跳,我懶得回答,估計也就拍拍背哄小孩,跟我對他做的一樣,要不就是——
耳邊傳來酥麻的小調,有什麼不可描述的地方專門播放的不可描述的曲子立體環繞在耳畔,不論怎樣童真純潔的歌曲,經由那樣的嗓音唱出,都會從寶寶巴士轉為充斥著金錢和欲望的場所。
緊閉雙眼,我捂住他不聽話的小嘴巴。
好了,你閉嘴,不要繼續了,讓我睡吧!
……
等醒過來,剛好過了一小時,到了放學的點。
拖著沉重的步伐,我回到了教室,課桌上是千代他們留下的課後作業便簽。
收拾好書包,我和門口等我的藍波一起回家。
校內人幾乎走光了,我們去了家庭餐廳吃飯順便做作業。
雲雀恭彌那邊的特訓時間是周末,草壁說他很忙,如果很想進步的話,建議我們直接住雲雀恭彌家,他家還蠻大的。
這是說的什麼話,不是我吹,我和雲雀恭彌哪用得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關係,我們一見麵就打得火熱呢,字麵意義上。
穿著久違的校服走在路上,我一時間有些恍惚,如果是黑手黨學校,走在路上至少應該已經發生了五場械鬥,有Rebron這個魔鬼在,那一屆真是地獄般的噩夢生活。
普通人的話,和同學結伴逛街的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不用擔心同學下一秒掏出加特林給自己來個篩子掃射。
普通人的生活,平淡無奇,對黑手黨稀有無比,我的觀察對象也會渴望這樣的生活嗎,渴望在並盛的那段日子……
“對了。”
身側的人停下腳步,拉住了我的手。
我略微詫異的轉頭。
昏暗的路燈下,行人匆匆穿梭而過,路邊的樹木沙沙作響,偶爾傳來貓咪輕輕的叫聲。
一陣微風吹拂而過,撩起他的碎發,藍波拽下手上的雷守戒指,極為認真的握著我的手,將那枚戒指緩緩推到我的中指上。
“好了,你需要它吧。”
像是完成了什麼儀式,他緩緩深呼吸,神情變得異常柔和,帶著少年最熱烈的真摯看我。
我注視著指尖上的戒指,它還殘餘著持有者溫熱的燙意,帶著金屬的觸感在皮膚上緩緩蔓延,光芒順著金屬流淌,給手指鍍上一層微光。
“嗯……我現在是很需要它。”我有點不知道說什麼,隻是覺得有什麼氛圍到了得說點什麼,主打一個已讀亂回,“也不用這麼正式,就是,普普通通的給我就可以了,我又不在意這個。”
“我挺在意的。”他有點小怨念。
我無語凝噎:“你在意什麼,難不成要我把我的戒指也給你戴上嗎?”
“可以嗎?”
藍波亮起眼睛,滿懷期待的伸出自己的手。
我:“……”
我就隨便說說,他怎麼來真的。
他又沒有晴屬性,戴上也沒用啊。
氣氛都到這了,不給顯得我很呆且摳門。
作為成熟穩重的監護人,我有必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學著他的樣子,我比他還認真,把身上最值錢的戒指緩緩推到他的手指上。
戒指的寸尺明顯較小,推到指中便是極限了,可憐的掛在上麵,閃著耀眼的光。
大約這光過於刺眼,看著閃耀的戒指,藍波眼淚汪汪看我,如果允許的話,他大概會抱住我感動得痛哭流涕。
不,他已經這麼乾了。
被勒著脖子,力道之大讓我懷疑他想跟我殉情。
所以說為什麼我要陪他玩交換戒指這種意義不明的遊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