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自己的聰慧驕傲:“名偵探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很會照顧小孩子,這種事情對你來說易如反掌!而且你也很合名偵探的眼緣!”
我冷漠的哦了一聲:“是嗎?”
“是的。”他得意洋洋。
我轉身就走:“謝謝你的誇獎。”
見我要走,他急了,連忙追上來。
我們在路上走走停停,等到了一處偏僻地方,我猛地拽住他的領子,把他咚在牆上。
“我會的可不少哦。”湊近他,我拍拍他的小臉蛋,指尖逐漸用力,戳出一道淺淺的紅印,“小鬼,想要體驗一下拋屍荒野的感覺嗎?”
他皺著眉,沒被威脅的自覺,倒是對姿勢有些不適應:“我的名字是江戶川亂步,可不是什麼小鬼!”
“而且這裡處理起來很麻煩,有個保安每隔半小時會巡查一次,隔壁的房主再過五分鐘要出來散步,更重要的是,你頭上就是攝像頭,所以你根本不想費功夫處理我,是在嚇唬我。”
哦呀,腦子還挺好使,我討厭看不清形勢的孩子,還是個穿白絲的小孩子。
放開他,不跟他多費口舌浪費時間,我直接切入主題:“報酬。”
“哼哼,同意了吧,早知道乾嘛去了。”他再次翹著鼻子沾沾自喜,“你喜歡成熟的男性吧,放心吧,把我送回去,我會為你介紹的。”
“我走了。”
“喂!你不喜歡成熟男性了嗎?!”
愚蠢的小鬼,成熟的男性隨時都能搭訕,根本不能作為交換的貨幣,給我貨真價實的錢。
“噫~利欲熏心的大人。我知道了,那種東西名偵探多了去了,走吧。”
擺出那副嫌棄的表情要乾什麼,無憂無慮的小鬼是不會明白大人的世界的。
我冷酷無情,動也不動:“先打錢。”
再次戳戳他的小臉蛋,我打算給他上殘酷社會的第一課。
輕輕吹開他額前礙事的碎發,對上那雙祖母綠的眸子,我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小弟弟,傻瓜都知道要先付錢,可不要學壞哦。”
說完這句話,我回到原位,給他看我的銀行卡號,讓他麻溜打錢。
“不要告訴我你連打錢也不會,那麼我會送你去醫院看腦子,或者呼喚警察叔叔把你帶走送去精神病院。”
他氣急敗壞,臉泛起薄紅:“這種事對名偵探來說易如反掌!”
他來勁了,較真似的,一頓操作,真的給我打了一筆錢。
確認錢到賬,我換了嘴臉,態度升級到親和階段。
哦天,瞧這小鬼,可愛得跟早上丟垃圾時路過的金毛踩扁的史萊姆水球一樣。
“好的,亂步先生,請跟緊我。放心,萬一你走丟了,我肯定不會去找你的。”
“狡猾的大人……”江戶川亂步低頭嘟囔,手老老實實抓住我的包,天鯊的,他怎麼老是跟我的包過不去。
找路這種事很簡單,正好我的任務路過橫濱,順手的事情,多一份人情總比多一個仇人要好,現在可是替我的上司積攢人氣的重要階段,一切小心行事。
到達偵探社,敲敲門,我把江戶川丟門口讓他自個進去。
“再見,小弟弟,姐姐我很忙的。”
“你不想見成熟男性了嗎?”
江戶川亂步僅用了一句話就硬控了我。
“倒也不是特彆忙,喝杯茶還是可以的。”
一進門,頂著奇怪劉海的銀發少年驚喜的看著亂步,看到我禮貌的打招呼,得知我是他們社花的恩人後,勤快的給我端茶倒水。
屋裡的人都很奇怪,不說角落粘糊糊的奇怪兄妹,醫務室殺豬般的慘叫是怎麼回事,你們這還有獸醫麼。
過了一會,一個身心仿佛被淨化的金發男子從醫務室踩著虛浮的腳步出來,隨後出來的還有一位很是滿足的黑發女性。
“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衝我鞠躬,金發男子自我介紹,掏出發票要給我報酬,熟練的讓人心疼。
我很有良心的製止他給我兩份報酬,並向江戶川亂步詢問成熟男性身在何方。
“在你麵前啊。”
“我對國木田先生並沒有那種想法,雖然他是很優秀。”
“你在說什麼啊!”他不高興了,理直氣壯的推銷自己,“是名偵探哦,看不出來吧,其實名偵探已經是個二十六歲的成熟男性了,真是便宜你了,我可以勉強……你怎麼走了!”
愚蠢的中二小弟弟,這是什麼漆黑之翼的設定麼,二十六了還不會坐電車,笑死。
偵探社的眾人緊急為自家社花作證,他確實是如假包換的二十六歲。
更想笑了……
再見,小弟弟,姐姐我要去工作了。
“哦呀~”身後一聲詠歎調般的語氣出現,空氣散發著海水的潮濕和腥味,有個什麼東西塞到我手裡。
“雖然沒看見您的正麵,但我相信,您一定是位非常美麗的小姐,這捆海帶是我的見麵禮。”
身後的人不緊不慢的走上前,來到我麵前側身擺著poss。
“這位美麗的小姐,你願意和我殉——”
看清我的真麵目,搭訕戛然而止,那人一個後退,一頭栽倒在沙發上,隻餘兩根腿直衝天花板。
“你你你你!”從沙發上堅強的爬起來,棕發青年麵容扭曲,一個猛紮竄到國木田獨步身後,拉著他的衣服顫抖著指我,“國木田君!國木田君!她!她!”
國木田獨步不耐煩的給他一錘子:“安靜!太宰!不要對亂步先生的客人動手!”
太宰猛男尖叫:“國木田君!她是變態啊!”
國木田獨步沒理他,跟我解釋:“對不起,真理小姐,這是我們偵探社……嘖……不成器的員工,他腦子不好使,你彆跟他一般見識。”
太宰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搭檔如此冷酷無情,他跳出來,指著置身事外的我,自證清白:“不要被她無害的外表騙了,她其實是個變態。”
捂著嘴,他不堪回首,捧著自己嬌嫩的臉龐,流下一行淚。
“實不相瞞,她是我的專屬變態偷窺狂,在我青蔥水嫩的十五歲,她就瘋狂愛上了我,覬覦我的美貌和身子,做出了諸多恐怖的行徑……這可以理解,畢竟她也是女人,對我產生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遮住一隻眼,太宰治眼裡沒有高光,語速極快:“廚房、沙發、床底、衣櫃、廁所、垃圾桶、牆壁、路邊的下水道、買的蟹肉罐頭、路上撿到的火柴……甚至是中也的帽子,都有一種恐怖的被窺伺的感覺……”
太宰治無助的抱緊自己,眼神是死的,滿是荒蕪:“怎麼說呢,就算是我,這也……好可怕啊國木田君,你知道有多可怕嗎?!”
“不知道。”
國木田獨步看都沒看,給我倒茶:“彆管他,他吃毒蘑菇了。”
他用眼神示意看呆了的中島敦,趕快把破壞偵探社風氣的敗類拖走。
“我不走!敦,你們被她騙了!”
太宰治感覺比竇娥還冤,他拚儘全力用最後一口氣拯救自己為負的名聲,仿佛被男主折磨千百遍的虐文女主,聲嘶力竭的質問我。
“你難道忘了我麼?嗬,你這個偷窺狂肯定對我日思夜想,這七年一邊撫摸我的照片一邊加深執念,一刻不停的想要得到我,每天都在悔恨為什麼當初離開我,甚至不惜潛伏數年,隻為找到我的痕跡,把我鎖進你的專屬地下室滿足你肮臟的妄想,最後對我這樣那樣醬醬釀釀……沒用的,再告訴你一遍,我是不會屈服的,你這個恐怖的偷窺狂!”
立完可憐的受害者人設,太宰治倒在自家搭檔肩膀上,仿佛被抽空了力氣。
國木田獨步一臉嫌棄的把他推開,太宰治又一臉柔弱的倒在無辜少年中島敦身上。
偵探社所有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我平淡的喝茶,回應他。
“哦,忘了。”
我轉頭看他。
“對了,你誰來著?中原中也?”
太宰治:“……”
太宰治:“……”
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