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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左拖右拖,特訓終於還是來了。
和口是心非的獄寺隼人不同,雲雀恭彌的特訓原則是能打就絕不廢話,任何技巧都不如實戰來的快。
上司在門口反複呼吸,做了半小時的心理建設才進去,沒過多久,訓練室發出響徹走廊的淒厲哀嚎,再過一會,連叫的聲也沒了。
我和草壁在門口等了又等,門才緩緩打開。
雲雀恭彌走了出來,心情不錯的樣子,似乎很滿意送上門的天選沙包。
草壁迎上去,給雲雀恭彌遞上替換的衣服。
血腥味很濃,心下湧現不太好的猜想,我趕緊進去。
雲雀恭彌慢條斯理的整理領帶,斜睨了一眼與他擦肩而過的我,勾起意味不明的冷笑。
我知道,他真正想打的人其實是我,藍波是他的撒氣包。
換成十年前的他會毫不猶豫的上手,但這是十年後的雲雀恭彌,作為獵人,他的耐心強的可怕,我得躲著他點,我可不想走路上被一拐子抽飛。
研究員哪能跟戰鬥人員比,我很脆皮柔弱,請把我和與世無爭的技術組分一塊。
訓練台破壞得很厲害,牆壁砸了好幾個洞,到處是飛濺的碎片,彭格列自然災害們的破壞力依然可觀。
少年從台上爬起來,喘著氣走向我,他身上沒一處完好的皮膚,可見雲雀恭彌是動真格的。
“還能爬起來,看來也不算太讓人失望。”雲雀恭彌斜靠在門口,沒有直接離開,接過草壁遞過來的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腥。
“抱歉,雲雀先生,我下次會更加努力的。”
抹了抹嘴角的血絲,上司努力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他的臉上被什麼劃了好幾道口子,鮮血緩緩滲出,左邊袖子被扯掉,右手脫臼,軟綿綿的垂下,胸前有一道不算淺的傷痕,額前遍布冷汗,每走一步就要吸一口冷氣。
不管怎麼說,這也超出了普通的特訓太多了,他是按彭格列十代目的標準訓練的嗎?
“靠你們那種軟弱的訓練是不可能成功的。”門口傳來冷靜到極點的話,不乏冷嘲,“你們想要讓寵物上戰場嗎?”
“是我拜托雲雀先生的。”單手接好脫臼的手臂,手在衣服上抹了幾下,上司拉住了我,很是認真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要跟上大家的步伐……”
那種事我當然知道,我隻是——
我頓住,突然說不出來什麼。
“我來為你療傷。”
我放棄了找雲雀恭彌理論的想法,先不說他不會聽,再說他說的沒法反駁。
短時間內,我們任何一個人對藍波的訓練都比不上雲雀恭彌有效,他的方法是能最快提升戰力的。
我開口:“非常感謝你的幫助,今後也請拜托你了,雲雀先生。”
雲雀恭彌沒興趣客套,已讀不回,他一向對我生氣到極點也會禮貌問候的做法嗤之以鼻,無用又裝模作樣的禮儀在他看來簡直可笑。
感到無趣後,雲雀恭彌很快離去,午睡時間到了,他不會在這浪費時間。
召喚出匣武器,我捧著那麵雕刻著複古花紋的銅鏡為上司治療。
銅鏡周圍鑲嵌著寶石,我慢慢轉動最外沿,隨著哢嚓的一聲,鏡麵照射出溫暖的黃色光源,凡事被照耀的地方,傷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愈合。
“嗯……”上司低低哼著什麼,抵不住癢意,想要上手抓,被我一巴掌拍下去,吃痛的捂住手。
我警告他:“如果想要你可愛的臉蛋最好彆動,留疤後自個哭去吧。”
上司垂下腦袋,像犯錯的孩子:“我忍不住……”
安分了一會,空氣繼續沉默,我轉動銅鏡調整火炎強度,太強的話,不僅會起到反作用,恐怕細胞會因為活化太猛直接死亡。
一隻手忽然抓住我的袖口,我正在治療,險些一鏡子砸他腦瓜上。
“我很努力了。”他說,“我會更努力的。”
我有點懵:“嗯。”
努力被雲雀恭彌打嗎,那是挺努力的。
“你會回去再也不回來嗎?”傷痛被治愈,他卻不怎麼高興,問了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老大想要把你召回波維諾是真的嗎?”
這話說的,我又不會一直和他在一起,如果沒有遇上更高薪的工作,教導完他,我理所應當要回去。
替我還債的是波維諾BOSS,他救了我,我是直屬他的部下,隻是因為被他派來當小孩子的保姆,藍波·波維諾的守護者而已,如果他需要我回去在他身邊做事,我無法拒絕。
看來是負責人沒有管好這裡的嘴巴,讓上司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是擔心我會跳槽到其他波維諾候選人那裡麼,彆開玩笑了,那群候選人一個比一個奇葩。
我不假思索:“我是直屬波維諾BOSS的部下,我隻會聽命於BOSS。”
這話起了作用,他不再纏著我問奇怪的問題,安靜下來,垂眸若有所思,再看向我時,眼裡充斥著堅毅。
“我要成為波維諾的BOSS。”
他緊盯前方,向我宣誓,語氣不似作假,眼裡迸發出的堅定饒是我也稍微嚇了一跳,那是我在他身上從未見過的眼神,一種濃烈的、對某種事物的勢在必得,極度渴望證明自己。
青澀的少年還不會掩藏欲望和執著,熾熱直白的讓人頭皮發麻,卻又不可挪移的被吸引其中。
——是野心。
訝異於有一天再次從他的身上看到野心,我聽見自己說。
“我明白了,我會支持你的。”
……
話是那麼說,做起來也很容易,BOSS曾隱隱跟我透露,屬意藍波為下一任繼承人,希望我代為輔佐。
在上司說出自己野心的那一刻,我在內心想了不下一百種讓其他候選人悄無聲息消失的方法,礙於太少兒不宜,我沒有說出口。
或許可以請教一下XANXUS呢,他對這些肯定得心應手。
看上司的想法,他大概想堂堂正正競爭,真是天真,其他人可不會那麼仁慈,他以為那些奇怪的追殺真的是衝著彭格列來的嗎?
處理起來不算費事,報複起來也很輕鬆,可憐的孩子,他完全不知道,他在波維諾的形象是天真無邪的白切黑殺手,人人避之不及,生怕被牽連,競爭者也消停了不少。
雷霆手段鎮壓也不失為一種方便的手段,就像沢田綱吉,表麵溫柔好拿捏的教父,內心早黑透了,跟他借錢會掏出一遝子赤字報銷單給我。
自從上司發表他的野心宣言,我們忙起來了,我忙著到處跑,他忙著被雲雀恭彌揍。
又跑完一批業務,我看著備忘錄,準備下一個。
電車人不是很多,我坐在靠近出口的位置,基本上能洞察每個人的動作。
有奇怪的視線在打量我。
不鹹不淡劃拉手機,我沒理肆無忌憚打量視線的主人,電車很快靠站,我下了站。
視線如影隨形,隨之而來的還有完全不懂得偽裝的急切腳步。
我提著包,越走越快,那人也加快步伐,看得出來,他很不擅長運動,走兩步歇一步,菜到家了。
看出來我在遛他,那人不裝了,索性追到我前麵攔住我。
“喂!不要再耍我了!”
一身英倫裝,打扮的像個偵探的少年氣鼓鼓叉腰看我。
我看了他一眼,接著繞過他繼續向前。
無聊的小孩子,失物招領在左邊謝謝,需要我召喚警察叔叔幫他找爸爸媽媽麼。
“彆走啊!”少年慌了,一把拉住我的包,我沒有停,他被我拖著在路邊走,重申一遍,他可真菜。
這樣一起丟臉顯然我虧了,我頓住腳步,麵無表情的低頭看他因為我的突然刹車摔了個屁股墩,坐在地板上。
他也不在意,隨便拍打了一下衣服,又怕我跑了一樣,拽住我的包。
天鯊的,這小鬼可真聰明,這可是我昨天花費兩百日元巨款在地攤上買的,實用又實惠,顏值還高,拽壞了他要怎麼賠我。
少年沒有廢話,直接說出自己的需求:“我迷路了,幫我回偵探社,你肯定知道武裝偵探社。”
我這才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視線,他被我直言不諱的目光刺激到了,當即炸毛為自己辯解。
“名偵探不會坐電車嘛,雖然那個警察大叔是幫名偵探坐上電車,但要怎麼回去名偵探也沒辦法。”鬆開包包,他揮舞著自己軟綿綿的拳頭,臉上閃過一抹自得,“然後呢,名偵探就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