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桑秋皺著眉問曲溪道:“北海懸賞?惡蛟?”
她看了看自家師父懷裡抱著的,還沒她胳膊粗的,說話都還奶聲奶氣的小蛟崽子。
北海是真瘋了吧……就這還惡?
其他幾人也都在等曲溪的解釋。
白琅動了動尾巴,看起來倒是比他們鎮靜得多。
其實,從逃離望月龍宮的水牢開始,她便一直有種苟且偷生一般的不安。
沒人發現,沒人追殺,沒人在意……
順利得不可思議。
現在聽說了北海的懸賞令,心裡反倒是有了種塵埃落定的詭異平靜感。
這才像是北海一貫的風格。
但平靜過後,隨之湧上心頭的,卻又是強烈的不甘和怨憤。
距離符凝兒被找回望月海到現在,才過去了沒幾天吧。
她從前的好父兄們,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把事實公之於眾了嗎?
竟還是北海直接發出的懸賞令。
嗬,她白琅的麵子還真不小。
沒錯,她的確占了龍宮天大的便宜,享受了福澤。
可如今內丹都已經被剖給符凝兒了,一命抵一命,難道還不夠恩怨兩清嗎!
失去內丹的她若不是被龜丞相所救,早就死在水牢裡了。
如今北海龍宮懸賞令一出,北海一脈的水族定會對她得而誅之。
難道一定要把她趕儘殺絕才肯罷休!
想到這,白琅蜷縮的身子猛然一抻。
龜丞相!救了她一命的龜丞相是否會因此被她連累?
她在陸彆川懷裡昂起頭,語氣有些急促地問曲溪道:“這位師兄,懸賞令上隻有我的名字嗎?有沒有提到望月海的龜九?”
曲溪摩挲著下巴思索了一會:“我沒記錯的話,那懸賞令上隻提到了一條名叫琅的蛟妖,說是北海的逃犯,倒是沒說到龜什麼的。”
接著,他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小師妹,這麼說來那懸賞令上寫的蛟,果真是你?”
陸彆川的三徒弟,赤狐洛泱更是插嘴:
“小師妹!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空擔心什麼老烏龜!”
他性子向來急躁,急吼吼地對白琅說道:“那群北海的長蟲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小心眼又難纏,你是蛟,和他們同為水族,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呀!”
“小洛泱你著什麼急呢,左右現在小白琅有你們師父罩著,難道還能再被北海欺負了去?”
雲飛鶴驚訝過後,覺得北海的懸賞令也就那麼回事兒,老神在在地寬慰洛泱。
“四條老長蟲,也就西海的老東西能打一點,其他的幾個加起來都不是彆川的對手,對吧重曦真君?”
他笑眯眯地說完,對陸彆川眨眨眼。
然後又上手強硬地揉了一把洛泱的頭發:
“難道,小洛泱還在對小時候那件事耿耿於懷嗎?揪斷你尾巴的幾個小混蛋,如今看到你師父還會腿軟呢,乖~彆怕~”
“靈羽真人!”洛泱有些羞惱地抓住了雲飛鶴的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反正北海都是一群瘋子!如果莫名被他們纏上了,簡直難以甩脫!”
“況且二師兄說的是可是懸賞令,往前算算,四海都已經幾百年沒如此正式地通緝過人了!”
陸彆川沒有理會好友和徒弟的爭執,隻低頭和白琅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