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白酒的後頸有些大,路明非記不清自己具體喝了幾杯了,他隻感覺腦袋昏沉沉的。
飯桌上,他隱約還能聽到老爸和叔叔的交談。
氣氛融洽,連嬸嬸也罕見的收起了她以往尖酸刻薄的嘴臉。
路明非努力的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他還不想睡去,他想在這種氛圍中待得更久一些,他想要把這種幸福感,這種滿足感都記在心裡。
他努力的睜眼,嘗試著去看老爸老媽他們,可他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所有人都在笑,他們似乎真的很開心。
這種感覺真好啊,路明非心裡想著。
他的眼皮像是掛了鉛,越來越重。
最後終於是承受不住強烈襲來的困倦和醉意,他整個人趴在飯桌上睡了過去。
一直以來的身心疲憊,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他睡的那麼安心,像是做著美好的夢,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
...
...
飯桌上,路明非,胖胖的堂弟路鳴澤,嬸嬸,以及叔叔,都已經被醉意席卷,困頓的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喬薇妮端莊的坐在路麟城的對麵,慢慢的喝著湯,隻是她的餘光總會落在路明非的身上。
安靜的客廳裡,隻有路麟城和喬薇妮還保持著清醒。
路麟城把酒杯中僅剩的酒液一口喝完,然後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摸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在喬薇妮的視線下點上。
喬薇妮放下碗和筷子,看著路麟城。
“不要急,他沒那麼容易醒過來。”路麟城深深的吸了口煙,他的表情有些複雜,“明非到底是個好孩子啊。”
隨著路麟城說話,煙霧從他的口中彌漫出來,把他的表情襯得令人有些覺得害怕。
喬薇妮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看到有些呆愣的喬薇妮,路麟城皺了皺眉,心情一下子沒有了。
現在的喬薇妮,就像是一個下人,一個機器,在等待著他的命令。
到底是克隆人,沒有了路麟城下一步的指示,她就不會做事了。
這就是催熟品的缺點。
路麟城熄滅了香煙,然後來到路明非的座位前,把路明非抱了起來。
“開門。”路麟城把路明非扛在肩上,同時對著喬薇妮吩咐道。
喬薇妮見狀,立刻給路麟城開門。
路麟城扛著路明非走出了家門,朝著天台走去。
來到天台,路麟城把路明非放下,讓路明非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壁。
然後,他從口袋裡取出眼鏡,給眼鏡哈了口氣,輕輕擦拭了一下帶上。
“你果然來了呢?我以為你不會來的。”路麟城鬆了鬆有些緊的領口,抓起旁邊的棒球棍,朝著天台另一邊的空地看去。
那裡,穿著整潔黑色小西裝的男孩正坐在圍欄上。
他的頭發顯然是精心打理過的,看起來有那麼幾分帥氣。
如果再長大一點,估計是個英俊的少年,不知該惹得多少女孩投來愛意。
“這些年你找我一定找得很辛苦吧?”男孩從圍欄上跳了下來,他的手搭在圍欄上,沿著圍欄隨意的走動著。
他的目光沒有看向路麟城,而是看向了外麵的繁華夜景。
明明是燈紅酒綠的城市,明明是黑夜下的城市,卻在路明非的內心深處是那麼的美好。
你是看不見城市裡的黑暗麼?哥哥?男孩默默的想著。
“是啊,這些年,我翻遍了整個避風港,也找不到關於你的蛛絲馬跡。”路麟城感慨道,“你藏得太隱蔽了,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隻有離開避風港,你才能在這麼多年裡,都不曾被發現。”
“那你也太蠢了。”男孩的話語毫不客氣。
路麟城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麼罵過了。
但他絲毫不生氣。
“看來,當年給明非做手術的時候,你就趁機躲進了我兒子的意識深處。”路麟城鼻梁上的鏡片閃爍著冰冷的光澤,沒有一絲溫度,
“對於受到那麼嚴重傷勢的你來說,隻有明非做手術後,那個還未誕生意識的人格,才是你最好的休養場所。”
“你占據了那個地方,隻有那樣的環境,才能讓你安心的養傷,不被彆人發現。”
“等到你的傷勢好轉後,你就會蠱惑明非進行交易,試圖控製明非的身體。
當初路明非做腦橋手術成功後,路明非的大腦從此分為兩部分,也可以當成是人為的給路明非創造出另一個人格來。
他們一個人格占據一邊大腦。
而那個被創造出來的人格,意識還未曾誕生,就被路鳴澤所占據。
路鳴澤沒有否認,隻是說道,“你確定路明非是你兒子麼?”
路麟城完全沒想過路鳴澤會這麼問,不由愣了一下。
路鳴澤接著說道,“你認為你是一個合格的父親麼?”
“那我換一個問法。”路鳴澤頓了一下,他回頭看向路麟城,“你有把路明非當成你的兒子麼?”
路麟城笑了,“事到如今,你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麼?明非是不是我兒子,那麼重要麼?隻要明非聽話,那他永遠是我路麟城的兒子。”
“嗬,虛偽的人類。”路鳴澤冷笑道,“妄圖覬覦神明的力量,隻會自取滅亡!”
“那不是你們所能掌握的力量!”
“不!”路麟城目光灼灼的盯著路鳴澤,“起碼,你已經無力反抗了,不是嗎?”
在這個夢境裡,在路明非的深層意識中,路明非的主觀就是規則!
路明非認為沒有言靈,這個世界就不允許有言靈。
路明非所認為沒有的,這個世界都不許有!
所以,無論是他路麟城,還是曾經擁有至尊級彆力量的路鳴澤,都不過是普通人而已!
無論你是混血種,是龍王,是神明,還是彆的什麼惡魔和怪物。
在路明非的夢境中,都是一視同仁,沒有例外!
“我知道,你呆在我兒子身邊,早已經和他感同身受,和他共情,愛他所愛,恨他所恨。”路麟城提著棒球棍緩緩走向路鳴澤,
“但那又如何呢?情感是人類的束縛,也終將成為你的束縛。”
“你企圖以明非來阻止我麼?”
“曾經的至尊,也會為情所縛麼?這是你的悲哀。”
“你似乎已經忘了,王從來都是孤獨的,而如您這般至尊至貴者,隻身一人足以,本就不會有什麼哥哥,也不需要什麼哥哥。”
“你已經被明非的另一個人格所影響同化了。”
“明非從來不是你的哥哥,明非是我和薇妮的孩子!”
“明非也從來沒有什麼弟弟!”
路麟城的語氣冰冷而殘酷,他大步走上前,揚起棒球棍朝著男孩砸落下去!
路鳴澤側身後退避開了路麟城的攻擊。
路麟城卻沒有放過路鳴澤的打算。
他終於找到了這個機會,多年來的目標,即將完成,又怎麼會放棄?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