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棍在空中呼嘯著,朝著路鳴澤的腦袋砸去。
路鳴澤躲避不急,不知從哪裡找來的黑色軍刺,擋了一下那砸來的棒球棍。
巨大的力量,把路鳴澤砸的不斷後退,手上那鋒利的黑色軍刺,甚至還因此割傷了他自己的手臂。
力量太過懸殊了。
路鳴澤低頭瞥了一眼手臂上那道長長的傷口,傷口正不斷的淌著血,淅淅瀝瀝的滴落在天台的地麵上。
“你應該慶幸這是哥哥的夢,慶幸哥哥的能力這麼強大。”
“嗬,哥哥?還陷在妄想中,真是悲哀,所以乖乖消失吧!”路麟城兩步上前來,對著路鳴澤的腦袋凶狠的捶落。
路鳴澤這一次沒有再退,他側過身靠近了路麟城。
路麟城見狀,一記膝踢撞在了路鳴澤的肚子上。
這本應是常人所無法忍受的攻擊,可是路鳴澤卻是在笑。
“這可不夠啊,在夢境裡就隻有這點能力嗎?隻有這點能力,你怎麼敢覬覦我的力量?”這一刻的男孩,獰笑著握緊軍刺刺入了路麟城的腰部,然後一劃!
嘩啦!
大量的鮮血立刻破體而出,灑滿了地麵,也把路鳴澤淋了一身。
路麟城同樣是個狠人,即便腰部被開了一刀,他還是忍著劇烈的痛楚,整個人壓在了路鳴澤的身上,把路鳴澤“撲倒在地。
一個正直壯年,一個還未成年。
巨大的力量懸殊,讓路麟城在力量這方麵有壓倒性的優勢。
“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能比得過你,我也承認你的強大。”路麟城死死的壓著路鳴澤,然後奪過路鳴澤手裡的黑色軍刺,朝著路鳴澤的胸口猛的刺了數刀,殷紅的鮮血從路鳴澤的身上湧出。
他的聲音猙獰可怖,眼睛血紅,“可那又怎麼樣?”
“在這裡,我有無數種可能!”
“而你,你死了就是死了!”
“憑什麼你們生來便坐擁神明般的力量?”
“神明的王座,你們坐得?我就坐不得?”
“隻有我坐上神明的王座,擁有至尊的力量,我才能守護住人類最後的火種和希望!”
在這個世界,隻要路明非認為路鳴澤死了,那麼路鳴澤就是真的死了!
他要做的,就是殺了路鳴澤,讓路明非認定這個事實!
既然路明非不動手,那就由他來動手!
因為路鳴澤的意識寄居在路明非的身體中的原因,於是這裡便也就成了路鳴澤的囚籠!
而他呢?
他是入侵路明非的夢!
他死了,他的身體機能,他的大腦皮層就會釋放出各種電信號刺激他的神經末梢把他喚醒!
所以他占據著最大的優勢!
“我隻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為了明非,做到這一步!”路麟城握住黑色的軍刺,朝著路鳴澤的咽喉刺去。
原本路麟城的計劃,是把明非在夢裡殺死。
這樣一來,路鳴澤也會受到牽連。
連宿主都死了,路鳴澤這個寄生體,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最少都是陷入沉眠的狀態。
這樣一來,他利用路鳴澤外界那具身體內力量的計劃,依然可以執行。
隻是連路麟城都沒有想到,路鳴澤會為了路明非做到這一步!
路鳴澤為了阻止他殺路明非,居然出現了。
路麟城有想過路鳴澤會出現,可當路鳴澤真的出現時,還是讓他大吃了一驚。
他不懂,曾經的至尊,居然會為了一個所謂的‘哥哥’,而甘願赴險。
這就是共情的可怕麼?
“你沒想到的還有很多!”路鳴澤抬手擋住了那把黑色的軍刺。
黑色軍刺直接刺穿了他的手掌,可是路鳴澤沒有像是沒有感受到痛楚一般,他手掌一擰,直接把黑色的軍刺都擰斷!
而後,他的手掌帶著那截斷掉的黑色軍刺,直接拍向了路麟城的臉上。
手掌帶著軍刺一劃,立刻給路麟城的臉拉出了一條猙獰可怖的傷口來!
濃重的血腥味的空氣中彌漫著。
天台上,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一刀一刀的刺著對方的身體。
鮮血把他們兩人都染成了血人,臉上的血汙,讓他們此刻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從地獄中逃出來的惡鬼。
鏗鏘。
路麟城索性把手上的那截黑色軍刺丟在一旁。
他的身體上,傷口深可見骨。
而路鳴澤則是躺在血泊中看著他。
路鳴澤的傷勢甚至比他還要嚴重,身體就像是破爛的布偶,甚至一截肋骨都刺破了皮膚暴露在了空氣中。
可即便傷成這樣,他依舊在笑。
他眼裡的輕蔑,嘴角的譏諷,是那麼的明顯。
他明明是仰視著路麟城,可路麟城卻感覺對方是在俯視著他。
路鳴澤的樣子,讓他很不爽,讓他心中騰起了一股極致的憤怒。
他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臉,他本想是抹掉臉上的血汙,可這麼一抹,反而讓他臉上的汙穢變得更多。
這讓他更加的惱怒了起來。
他低頭把血泊裡的路鳴澤提了起來,眼神冰冷的盯著這個男孩,盯著這個曾經的至尊,臉色猙獰,低沉著咆哮,“你有什麼可驕傲的!”
明明,他才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
可他的手下敗將卻在嘲笑他!
“如果你真的有決心,有膽魄,你應該在進來的時候就該把哥哥殺了!”
“可是你不敢!”
“不,你不是不敢,你是太貪!”
“你是舍不得哥哥這把鋒利的武器!”
“你既想要我的力量,又像要哥哥這把鋒利的武器!”
“你知道,太貪的人,會是什麼下場嗎?”男孩依然在笑,嘲笑著這個勝利者。
“什麼......下場?”路麟城瞳孔縮了縮。
男孩沒有回到路麟城,而是看向了路麟城的身後,看向了天台的門口,“哥哥,聽到了麼?看清了麼?”
“這就是你親愛的爸爸。”
“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爸爸!”
“哥哥,睜開你的眼睛!”
路鳴澤的聲音威嚴,肅穆,卻不容置疑!
聽著路鳴澤的話,路麟城整個人都僵了下來。
他的腦袋有些機械性的往後看去,隻見本該還在沉睡的路明非,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