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囂聞言,手驀地一頓,喉嚨深處溢出一聲低笑,性感的嗓音摻了些暗啞,撩心入骨。
“我的規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懂?”
沈蘭因唇線繃緊著,心底積壓的怒火熊熊燃燒,猛地睜開了雙眼,晶眸中跳動著兩簇火苗:
“你是不是豬油吃多了?一天天淨踏馬說葷話!”
陸囂不言不語,下一秒,突然湊近,溫熱的氣息撩在她的耳畔,用氣泡音吊兒郎當又欠揍地呢喃:
“老婆,其實我不愛說葷話,我隻想葷睡。”
沈蘭因斬釘截鐵,一錘定音:“彆踏馬廢話,閉上你眉毛下掛的那倆蛋,睡你的大頭覺!”
陸囂:“……”
可安靜了不到一秒,耳邊再一次傳來男人聒噪的聲音。
這男人可真是廁所裡打地鋪——離屎(死)不遠了,而且半夜睡不著還非要打著燈籠拾糞——找屎(死)!
……
陸囂慢悠悠地拖著尾音,話裡多了幾分浪蕩:“我現在就有點葷葷欲睡,老婆,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你懂得多,能不能教教我?我是個好學生,一聽就會,一做就飛。”
沈蘭因忍無可忍,煩不勝煩地捉住他‘興風作浪’的大手,咬著牙,一字一頓:
“葷葷欲睡是吧?好辦,我給你個痛快,讓你直接葷迷不醒,永世長眠!”
沈蘭因霍然坐起身,抽出枕頭下藏著的那把匕首,毫不留情地向陸囂刺去。
鋒利得如同夜空中的閃電,一瞬間劃破黑暗,露出炫目的銳光。
陸囂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女人的手腕,微一用力。
“咣當!”
鋒利的匕首掉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猶如一記重錘砸在陸囂的心尖上,撕心裂肺。
自己心愛的枕邊人竟然日日夜夜枕刀入睡?而那把刀竟然是用來對付他?
為什麼?為什麼他和沈蘭因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陸囂眉頭輕挑,一雙幽深似潭的眸子微微眯起,緊緊盯著她。
仿佛要透過她那張絕美麵皮,挖出那顆冷漠無情的心臟。
“沈蘭因,你就這麼恨我?到了想要我命的地步?”
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仿佛在問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卻透著無形的壓迫,逼得人喘不過氣。
沈蘭因無動於衷,隻是一抬眸,落在陸囂身上的目光森冷異常,宛若寒冰刺骨,又好似萬箭穿心。
“我本打算放過你,奈何你自己找死,這可怨不得我!”
陸囂唇角微勾,看不出喜怒,隻是周身的戾氣暴漲,隱隱壓製不住。
他沒有再問什麼,而是直接起身下床。
彎腰撿起靜靜躺在地上的那把匕首,骨節分明的大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身上那股想要毀天滅地的狂暴戾氣如退潮般一點一點地消退下去。
他抬起黑漆漆的眼,從蒼白又染著緋紅的眼角望了沈蘭因一眼,低沉的嗓音裡,隱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這把刀不錯,送我了,就當提前過生日。”
“還有我睡覺不老實,怕壓到你的傷腳,這幾天你先自己一個人睡吧,有什麼需要就給我打電話,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