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僅有兩步之遙時,他停下腳步,微側著頭,狹長的眼睛懶懶散散地從龍墨淵身上走過,輕笑調侃:
“嘖,龍大,看來你最近為了追女人,的確是費了不少心思啊,連練武的時間都擠出來用在女人身上。”
“以前你和我比試,十招之內必敗,如今嘛……”陸囂搖了搖頭,頗為惋惜的模樣,“隻需三招,必敗。”
龍墨淵一臉怒容,兩隻眼睛仿佛噴著火,神色看起來前所未有的凶戾。
“廢話少說!”
話音未落,龍墨淵猛地揮拳,虎虎生風,直擊陸囂的下頜。
可惜,陸囂身體敏捷地往後一仰,輕鬆躲過。
在龍墨淵反應過來之前,陸囂腳尖輕點地麵,靈巧地側步,長臂一伸,扣住龍墨淵的肩膀。
膝蓋猛地撞向他的腹部,卻在距離一寸之遙時,攻擊立止,他歪頭附在龍墨淵耳邊,低聲笑了。
“現在可不是我們兄弟自相殘殺的時候,我們應該團結一心,一致對外,贏得美人心。”
龍墨淵抬頭,斜睨了陸囂一眼,目露譏諷,“沈蘭因她都這樣對你了,你竟然還不死心?”
“陸囂,我踏馬就搞不明白了!”龍墨淵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指關節用力到泛白,仿佛隨時都能將一切擊碎。
“沈蘭因那個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一心一意地對她?”
陸囂低垂著頭,一言不發,儼然就是還沒有死心。
“該死!”
龍墨淵額頭青筋爆起,驟然揮拳,重重擊向陸囂身後的牆壁,發出“咚”地一聲悶響。
骨節分明的手上流出鮮血,但他卻毫不在意,似乎想打醒那個一直執迷不悟的男人。
“陸囂,你清醒一點吧,沈蘭因她根本就不愛你,你能不能彆踏馬再犯賤了!”
陸囂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濃密又黑的睫毛根根分明,輕盈飛舞,掩去眼底的洶湧。
異常沉默地望著龍墨淵,卻又不是像在看他。
男人似乎走了神,手指不自覺地微顫,整個人看上去破碎又淒涼,猶如被彆人遺棄在路邊的小狗,淋了雨,卻無家可歸。
沈蘭因這個該死的瘋女人!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竟然把陸囂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硬生生折磨成這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模樣。
眼前一抹微光掠過,龍墨淵像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趁著陸囂走神,猛地伸手探向他的頸間,使勁一扯。
那條陸囂從不離身的黑色項鏈被龍墨淵硬拽了下來。
由於太過用力,鏈子斷裂,下麵墜著的那一小截瑩白指骨,掉落在地。
在明亮燈光的映照下,散發出幽幽冷光。
仿佛有所感應似的,心口一跳,陸囂下意識地低下頭。
當看清靜靜‘躺’在角落的瑩白指骨時,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滿是慌張之色。
呼吸急促而紊亂,胸膛仿佛有重壓讓他喘不上氣。
一把掀開龍墨淵,陸囂疾走幾步上前,蹲下身,想要將它撿起來妥帖安放。
沒想到,一隻腳搶先踩住了它,下一秒,又快又狠地碾了碾。
一道輕脆的“哢嚓”聲響起,恍惚間,似乎還有什麼東西也跟著一起,碎裂了。
“陸囂!你踏馬就是為了這麼個破玩意,才會栽在沈蘭因身上,拔都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