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陸囂的話如同一根針,刺破了龍墨淵這隻膨脹的大氣球,龍墨淵一下子泄了氣。
他尷尬地輕咳一聲,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子,試圖掩飾內心的緊張和慌亂,眼睛躲閃著瞥向它處,避開了陸囂的視線。
可陸囂不依不饒,揶揄的目光一直緊緊黏在他的臉上,如有實質。
龍墨淵喉結不自覺上下滑動,耳廓漸漸泛紅。
陸囂身體向後,微微靠在床頭,雙手環胸,上下打量了龍墨淵一番,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露出明晃晃的戲謔。
“龍大呀龍大,你可真是衛生口罩——嘴上一套,天天戳著我的腦門說我是戀愛腦。”
“現在你怎麼又步我的後塵,毅然決然踏上愛情這條不歸路了?”
龍墨淵聞言,額頭上微微冒出一些細汗,顯得有些局促,反駁的話剛到嘴邊又悻悻咽了回去。
因為陸囂說的話都是事實,他的確在追求溫落櫻,而且很瘋狂。
龍墨淵從前覺得女人就像豆腐做的,經不起折騰,輕輕一碰就碎了,還會沾的一手白膩,實在麻煩。
所以他一向目下無塵,不近女色,麵對女人,他總是一副莫挨老子的凶相。
當年陸囂栽在沈蘭因身上的時候,他沒少冷嘲熱諷。
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栽在一個又嬌又軟的女人身上。
真可謂蒼天饒過誰,不是不打臉,而是時候未到,時候一到,臉都打腫。
“龍大,我可還聽說,你感動天,感動地,就是踏馬感動不了溫落櫻,重度戀癌腦患者,龍大腦癱,終於淪陷了?”
陸囂說這話的語氣和龍墨淵之前懟他的語氣如出一轍。
閒閒地,欠欠地,讓人聽著就想打人,而且是往死裡揍得那種。
龍墨淵:“……”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打臉它怎麼來得就那麼快?
來呀,互相傷害呀,他陸囂沒在怕的,反正他們兩個難兄難弟都不得女人心。
半斤對八兩——彼此彼此。
“艸!該死!”
龍墨淵濃黑的眉宇擰緊,煩躁地搓了搓自己的短寸。
陸囂嘴角漾起淺淺的弧度,不鹹不淡地開腔:
“我們的確是‘天生注定’的好兄弟,連看女人的眼光都相差無幾。”
“她們長得像,還有一點也很像,她們心中所愛的那個人都是沈淮序,而不是我們。”
“艸!該死!”
陸囂這老小子還真是打人嘴巴還吐唾沫——欺人太甚,非逼著他擼起袖子乾他丫的。
龍墨淵想乾就乾,將袖子挽起,露出一截小臂,脈絡青筋凸起,兼具力量與美感。
陸囂搖頭輕輕歎了一口氣,“龍大,一接觸愛情……”他故意拖長了音調,語氣促狹:“你本就不多的腦子果然所剩無幾。”
龍墨淵:“……”
能不能好好說話?就問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龍墨淵心中此時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今天非得把陸囂這老小子揍得連他老婆都不認識!
陸囂氣定神閒,不緊不慢地下床、穿鞋,朝擺出架勢的龍墨淵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