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強臉色一變,比鍋底還要黑,麵頰上的肥肉氣得直抖,跟裝了小馬達似的。
陸囂的話勾起了他不愉快的血色回憶,當年他和陸囂為了搶地盤,曾多次火拚。
在最後一次決戰中,陸囂射在他胸膛上的那一槍,離心臟僅有兩厘米,差點要了他的命。
當子彈穿透胸膛時,大股大股的鮮血像開了水龍頭一般,流個不停,隨之而來的是難以抑製的疼痛。
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感他這輩子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
最後雖然僥幸撿回一條命,但卻留下了很嚴重的後遺症,幾乎每晚都疼得難以入眠。
仇恨在日複一日的痛苦中發酵,膨脹,他恨不得將陸囂千刀萬剮。
但奈何陸囂身手不凡,警惕性又極強,鮮少出現在人前,即使出現,安保也是猶如銅牆鐵壁,密不透風。
他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如今終於讓他等到了。
嘖嘖,真是想不到,昔日殺人如麻,冷酷無情的意大利黑手黨頭目竟然為了區區一個女人,就願意主動送上門任他擺布。
雖然陸囂今天隻是單槍匹馬,但是卻有千軍萬馬的氣勢,儼然一副不把他肥強放在眼裡的模樣。
想到這裡,肥強咬著腮幫子,皮笑肉不笑。
“梟哥,嫂子還在睡呢,我怎麼叫也叫不醒,不如就讓她在我這多住幾天吧?怎麼樣?”
“肥強,幾年不見,你人沒瘦,膽子倒是變肥了不少。”
陸囂嘴角勾起一絲殘忍而興奮的笑意,微眯的黑瞳,森寒刺骨,閃爍著野獸捕食的嗜血光芒。
“不過這樣也好,我很高興看到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腦滿肥腸。”
“我家大蘭白就愛吃肥墩墩,肉多脂肪厚,一口咬下去,綿軟q彈,實在是上好的魚食。”
血液蹭蹭往腦袋上湧,肥強怒目圓睜,恨恨瞪著陸囂,麵目猙獰而扭曲,一把將手中的高腳杯重重摜在地上。
“咣當”一聲,杯子被摔了個‘粉身碎骨’,‘鮮血’流了一地。
“梟哥,我奉勸你一句,做人還是不要太囂張,要不然連老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陸囂唇角那抹冰冷的笑意迅速斂去,冷不防站起身,猛地掐住肥強的脖子,將男人死死按在牆上,勒緊,一點點舉高。
他薄唇緊抿,雙目都開始漸漸猩紅,陰鷙邪詭,猶如鍘刀般鋒利的目光在肥強身上一寸寸斬過。
森冷四溢的氣質倏忽變得陰狠乖戾起來。
肥強雙腿離地,胡蹬亂踢,雙手不停地抓撓,試圖掙脫脖頸上捕獸夾一般的鐵掌。
陸囂沉默不語,但那如同索命惡鬼一般的凶煞眸芒清晰地告訴他,“明年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肥強的手下聽到動靜,紛紛持槍衝了進來,一時間陸囂的全身上下都被黑洞洞的槍口瞄準。
脖頸上的疼痛還在不斷加劇,窒息感如巨浪般迎頭打來,幾乎要將肥強淹沒。
呼吸的節奏越發紊亂,每一次呼吸都帶來無儘的絕望與不安。
他仿佛又回到了中槍倒地,流血不止的那一刻。
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生命從身體裡一點點流逝,瀕臨死亡的滅頂恐懼。
肥強的身下淅淅瀝瀝地淌著黃色的液體,一股難聞的騷臭味在房間中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