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牙齒直打顫,牙縫裡哆哆嗦嗦擠出來一句,“梟……哥……你……難……道……不……怕……死……嗎?”
陸囂置若罔聞,視線輕飄飄地落在肥強的手下身上。
在密密麻麻的槍口下,緩緩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冷白利齒隱約可見。
寒森森的綠光從他的眼瞳裡迸射而出,那不像是人的瞳孔,而像殘暴凶戾的野獸。
所見者都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持槍的手也開始瑟瑟發抖。
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油然而生,猶如動物見到天敵的恐懼。
它根植於生物的生存本能之中,銘刻在基因裡,永遠也無法磨滅。
“肥強,你與我也打過幾次交道,在我手上吃過不少虧,受過不少罪,可你怎麼還踏馬不長記性?”
陸囂從後腰掏出槍抵在肥強的太陽穴上,往前懟了懟,肥強的腦袋被迫歪在一邊。
他頭頂如有驚雷閃過,險些失聲尖叫,被驟然驚到的心跳好似牛皮大鼓。
“咚!咚!咚!”
肥強身體僵硬,眼珠驚慌失措地轉個不停,眼角餘光顫巍巍地落在陸囂臉上。
男人的麵孔俊美到有些妖異,混合著凶狠和嗜血的神情,上挑的眼尾彎成好看的弧度。
“哦,我忘了,你腦子裡塞得都是屎,自然長不了記性。”
陸囂唇角漸漸勾起,掛著一抹冷笑,如同寒冬裡最鋒利的冰刃,既淩冽又致命,宣判著對生命的無情裁決。
鼻翼輕動,每一次呼吸都是對敵人生命的倒計時。
“我今天既然敢來,就無懼生死,而且跟我鬥,死得從來都是彆人,你,自然也不例外。”
這句話最後幾個字極其清晰,又極其低沉。
刹那間,從他周身噴薄而出一種冰天雪地般強烈寒冷的氣場,仿佛可以讓周圍的空氣都凍結凝固。
那是殺意,翻騰不息。
“好久沒有爆人頭了,今天正好拿你這顆西瓜腦袋過過手癮。”
說著,陸囂抬槍敲了敲肥強的腦袋,堅硬的槍把敲擊在男人腦門上,發出“嘭嘭”的悶響。
動作散漫不羈,輕描淡寫地好像站在街邊挑西瓜,曲指敲一敲瓜皮,借此來判斷成熟度和品質。
陸囂挑眉一笑,“不錯,熟得都快要爛了,爆炸的時候一定很壯觀。”
陸囂含著笑意的聲音如同從地獄傳來的凜冽呼嘯,讓肥強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一陣冰冷的寒意從他的脊椎骨延伸到全身,毛骨悚然,冷汗如雨般從額頭滴落。
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於十八層地獄的邊緣,無力地張大嘴巴,想要求饒,卻無法發出一絲聲音。
肥強此刻心中後悔萬分,他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沒事閒得蛋疼非招惹陸囂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乾嘛?
好好地活著不好嗎?非得上趕著找死。
這下好了,玩脫了,恐怕自己的一條小命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陸囂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