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生嘿嘿地笑了笑,他倒還真吃過。
東北對家裡的菜的最高評價,是做的跟飯店一樣。
對飯館的最高評價,是做的跟家裡一樣。
“娘,爹,你倆也彆光吃飯啊,可勁兒吃肉,多吃點。”
李冬生見老兩口舍不得吃肉,一個勁兒地往爹娘碗裡夾肉。
一頓晚飯,在歡聲笑語中臨近了尾聲。
回味著飯桌上的溫馨,剛才夢裡的一切,似乎真的隻是從未發生過,隻是一場噩夢而已……
……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在大門外響起來,那聲音在這寧靜的傍晚顯得格外清晰。
正在廚房裡忙活著收拾碗筷的呂彩蘭,聽到這聲音,不禁納悶起來,嘴裡嘟囔著:“這大晚上的,能是誰啊?”
“嬸子,是我,虎子!”門外傳來石虎響亮的聲音。
李冬生一聽是石虎,趕忙站起身來:“娘,你接著忙你的,我去給虎子開門。”
說著,李冬生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口,把大門打開。
隻見石虎站在門外,臉凍得紅撲撲的。
“哥,上俺家吃飯去啊!”
石虎一見到李冬生,就迫不及待地喊起來。
李冬生一聽,心裡直犯嘀咕,沒好氣地說道:
“我說虎子,你這是咋想的?家裡這才好不容易有點好吃的,你又尋思著到處給人分呐?”
“你個敗家玩意兒,白天咱倆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放屁了是不?”
石虎被這麼一頓罵,頓時覺得挺委屈,嘴巴一撇,解釋道:
“哥,我可沒喊栓兒他們,是我奶讓你來俺家吃飯,特意叫我過來喊你。”
李冬生聽他這麼一說,怔了一下。
“對不住啊,虎子,哥錯怪你了。”
石虎本來就不是個愛計較的人,聽李冬生這麼一說,轉眼又喜笑顏開,伸手就去拉李冬生的胳膊。
“那趕緊走吧哥!”
李冬生朝院子裡努了努嘴,說道:“剛在家吃過了。”
“來吧哥!我伯也念叨著想你過來呢。”石虎不依不饒地說道。
李冬生猶豫了一會兒,尋思著人家奶奶和大伯都這麼熱情,不去好像有點不給麵子。
而且,他正好有話想跟他伯說。
於是,他轉身進屋,在牆角裡挑了一隻小點的兔子,拎在手裡。
“還帶啥東西……”石虎嘀咕道。
“閉嘴,又不是給你帶的,走吧!”
倆人就這麼走在去石虎家的路上。
這會兒剛吃完晚飯,正是村裡老少爺們兒閒下來嘮嗑的時候,路上的人還真不少。
“冬生,你那麅子是在哪旮旯打的啊?快給叔講講唄。”
“冬生啊,聽說你跟草甸子村那家黃了,俺家閨女長得水靈著呢,你看看咋樣?”
就這麼一覺睡醒,李冬生走在路上那叫一個搶手,就跟那剛出鍋的熱饅頭,誰都想搶著咬一口。
其實李家在村裡一直都不錯,李長貴這些年也攢下了不少家底,按說早該是媒婆把門檻都踏破的主兒。
可之前的李冬生,那名聲確實不咋地,村裡沒幾個人敢把自家閨女往他家嫁。
如今可不一樣了,李冬生打兔子又打到麅子的事兒,在村裡那是傳得沸沸揚揚。
一下子就成了村裡的紅人,誰見了都得高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