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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芯從隊長家一出去就又去山邊轉,蹲了半天,兔子也沒等著,兩手空空回得家。
秦遠山送來的網,桂芝檢查了一遍,又稍微縫了縫。
嘎啦油被放在破櫃子最頂上,蟬花杜鵑吵了半天,才給小臉蛋上抹了一點。
桂芝倒是很想問問咋人家就給送網來了,又給了嘎啦油,又一想自家這條件,歎了口氣就去做飯。
燈芯看了看自己碗裡裝滿的肉,咽了咽口水,伸出筷子挨個夾到蟬花杜鵑桂芝的肉湯碗裡。
桂芝剛要夾回來,燈芯雙手蓋在自己的碗口。
“吃嘛,明天我就去下網,麅子肉吃夠了,我們就吃魚。”
不是桂芝摳,大白菜土豆子湊合吃了一冬,連糧食都沒有的日子也過了,手裡的這點肉,她真的珍惜異常。
上山打獵的危險,都知道,又不是獵戶,哪敢說就能次次都能打回些什麼。
不是逼得沒辦法,她哪舍得大女兒每天往山裡跑。
“我們一天呆在家啥也不乾,你天天到處跑,你吃肉,吃肉才不冷。”
低著頭的燈芯,猛往嘴裡灌粥,這母愛咋總讓人眼裡濕濕的,都要影響她的拔槍速度了。
末世孤兒的她,哪體會到母愛,哪被人這般嗬護過。
一家人好歹能吃個安生飯,歸功於上回拿給債主們的兔子成了定心丸,不再天天來踹門。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桂芝按在凳子上,臉上手上塗滿了嘎啦油,油光光的小臉白裡透粉,杏仁眼裡水汪汪,肉嘟嘟的小嘴像抹了胭脂,兩個麻花辮上又是熟悉的紅綾子。
桂芝又拿出一頂兔毛帽子出來,戴在燈芯腦袋上。
“好看。”
寵溺地摸了摸自家姑娘的小臉蛋,她眼睛裡又蓄了些水霧。
“媽,能不能彆哭,你的眼淚像子彈,沒事就要突突我。”
桂芝噗哧一笑,一巴掌拍在碎嘴丫頭的身上。
“你以前倒是不說我,就跟著我一塊哭,現在這性子變得不知道像誰了。”
“像誰?像我自己。”
麻溜跑路的她拎著隊長借來的冰鑹子漁網就往河邊走。
嗚嗚亂叫的北風帶著風雪,吹的燈芯小小的身影,左搖右晃。
末世哪有雪,隻有酸雨,穿的大棉襖二棉褲的她很難習慣腳陷在雪窩子裡。
原主燈芯的有限回憶裡,有幾次她兒時跟姥爺上山打獵的回憶,成了她如今能倚仗的全部資料。
冬日下網最難,但是可以捕到最出名的冷水魚,想到這,她咽了咽口水,魚啥味兒啊,好想嘗嘗。
深一腳淺一腳走了許久才來到了凍成冰麵的阿木河,她掏出懷裡的肉乾,咬的腮幫子直酸。
天天吃肉讓如今的她有了一把子力氣,時不時還在炕上耍上幾招抖的蟬花杜鵑笑成一團。
用腳把河麵上的積雪劃拉開,扶著冰鑹子氣沉丹田。
雙手舉起冰鑹子狠狠砸在冰麵上,碎冰四濺。
空曠的山裡,不停響起破冰聲。
燈芯渾身蒸騰著熱氣,終於鑿穿了冰麵。
把樹枝帶著網順下去,固定好位置,就等明天再來看看收獲。
把帶來的冰鑹子找了個順眼的樹根底下,用雪埋了埋,轉身就往回走。
剛進屯子,就看那些嬸子婆子看自己的眼神兒都怪怪的,有的還狠狠地蹬了她兩眼。
一臉無所謂的燈芯一直走到老許家大門口,被老許媳婦鳳嬸兒一把扯進屋裡。
“這兩天彆讓你媽出門,你那三姑到處說你的壞話,討人嫌得破嘴造謠,你也彆搭理,身正不怕影子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