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話,你學學?”
燈芯臉上帶著冷笑。
“你一個小姑娘家家,聽了臟耳朵……”
“我就要聽。”
看著執拗倔強的小丫頭,鳳嬸兒支支吾吾說道。
“說你去山上跟野男人睡,人家才拿肉給你,我肯定不信啊,就是那幫愛熱鬨的老娘們就聽她瞎說……”
說完她就後悔了,這清清白白的丫頭被人造黃謠,還咋活。
一把扯住燈芯的胳膊,慌忙說道。
“燈芯兒,彆往心裡去,我跟你許爺說,讓他罵你三姑老爺們去。”
燈芯臉上一片平靜,隻是不在乎的說道。
“那我走啦,鳳嬸兒,告訴許爺隊上的冰鑹子我用幾天再還。”
不放心的大鳳後悔得團團轉,不說好了,這說了再出點啥事。
走出門去的楚燈芯大步流星,去的就是隊上公屋。
坐在窗邊的秦遠山,穿著白襯衫,武裝帶緊緊紮在腰間,勁窄腰身,脊背挺直,優越的側臉輪廓分明,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而他的手上正在裝填火藥鐵砂進子彈殼。
抬頭便看著窗外出現了一抹紅色。
剛準備推門出去,就看見隔壁的知青白卓已經迎上前去。
“燈芯,你怎麼來了?”
每次見到燈芯,他的心就突突地跳,好不容易說上話,她又像受驚的小兔一樣逃跑,今天卻主動來大隊找他。
白卓人如其名,長得白淨斯文,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身高也有一米七幾,隻是有些瘦弱,穿著最時興的藏藍色中山裝。
眼裡沒人的燈芯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睛在院子裡亂轉。
“隊上的豬呢,養哪去了?”
他不在意燈芯的冷淡,隻是因為看著燈芯的臉而喜悅,可是戴著兔毛帽子的她,怎麼更好看了。
“在後院呢,我帶你去。”
秦遠山在窗戶後麵的眼神一暗,打消了出門的想法,又筆挺的坐在凳子上,看著手裡的子彈殼想繼續裝填。
剛到後院的兩人,就看著豬欄裡的大豬發著哼哧哼哧的聲兒。
白卓熱情洋溢的眼睛一直盯著燈芯的瓷白小臉。
“你怎麼想起來看豬了?還得過幾天才能殺呢,到時候可以吃燉酸菜了。”
燈芯站在豬欄外看著大白豬若有所思。
“你能給我燒一大壺熱水不?”
聽到燈芯讓自己做事,白卓猛點頭。
“能啊能啊,我現在就去。”
坐在桌前的秦遠山,手裡還捏著子彈殼,一動不動。
她要熱水乾嘛?
可為什麼不直接來找他要一壺熱水。
手裡的子彈殼被扔在了桌子上,他翻開一旁的書,不再看子彈殼一眼。
等白卓歡快的跑到後院,就看到了讓他瞠目結舌的一幕。
楚燈芯一手拿著豬食勺子,一手拎著收豬屎的鐵桶,站在那裡笑臉盈盈。
“熱水呢?拿過來,倒裡頭。”
白卓忍了又忍,差點當場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