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寶妝有的時候會突然性情大變,一反平時的溫婉善良而變得凶殘暴虐,但每當這時,她的修為卻不退反進,令人嘖嘖稱奇。也是因此,平日裡銅人祖師一直陪在她身側,除了我等之外,也極少讓她接觸宗門其他弟子。至於她跟那位離陽魔主是什麼關係,這我們就實在是不得而知了。”
棋府府主搖了搖頭。
“離陽魔主蚩曜,也是個出身來曆通通都是謎團的家夥。”
拓跋菩薩沉吟道,“不過他們兩人之間必然存在著某種我們暫時不知道的聯係。你們有辦法找到那個黃寶妝嗎?或許我們可以通過她找到蚩曜的位置。”
“這……”
包括黃青在內的幾位府主麵麵相覷,“我們沒有這種手段,平日與她接觸最多的就是洪敬岩和銅人祖師,但現在……”
“那她過去穿過的衣裳,用過的東西總有吧?”
拓跋菩薩一揮手,“都拿出來,這一次陛下很生氣,蛛網也會有所行動,有那些東西,人就跑不掉!”
蛛網,是北莽彷照離陽趙勾組建的情報組織,但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早已化作一張籠罩整個皇朝的緊密網絡,監察著北莽上下一舉一動,甚至還有先斬後奏之權。
一旦被他們纏上,下場可想而知。
棋劍樂府的三位府主同時倒吸一口涼氣,但無論是麵對拓跋菩薩,還是他背後震怒的女帝,他們都沒有反對的資格與底氣。
雖然在已經損失了洪敬岩的情況下,他們十分不情願再損失另一位天才,但……
“拓跋大人,黃寶妝或許也是為人所脅迫,若有可能的話,還請手下留情。”
黃青開口求情也隻是讓拓跋菩薩輕輕地“嗯”了一聲,沒有做出任何明確的回應。
……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將時間稍微往回拉扯,在蚩曜遭遇棋劍樂府的銅人祖師和洪敬岩的時候,黃寶妝也同時遇到了守候已久的嬴政。
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白衣女子的身形驟然一頓,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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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飛撲而至,但及至嬴政跟前卻又收斂起動作,沒有直接抱上來,而是小心翼翼地望著他,絕美而淒婉的嗓音首次綻放:“大王!”
她檀口微張,露出了一顆懸於口中的紅珠,這顆藏在她體內的千年驪珠,終於第一次綻放出了屬於自己的溢彩流光。
因為有蚩曜的提示,嬴政此刻已經知道了來者是誰,她大約就是那位與自己同位異形的秦皇曾經的皇後了吧。但他並沒有偽裝出自己已經認出她來,而是微微皺眉,問道:“你是?”
洛陽聞言一怔,眼前這人的氣息,包括一舉一動之間的習慣性動作都令她無比熟悉,她堅信自己不會認錯。
那麼現在的情況就是……
“還未能恢複記憶嗎?”
洛陽心中暗道,一抹小小的失望湧上心頭,積蓄在眼眶裡的淚水滾滾而落。
但她卻是笑著彎腰斂袖,猶如八百年那一場初見。那時他尚未稱帝,她亦留在田野之間還不曾入宮。
洛陽用八百年都未曾使用過的輕柔語氣,百轉千回地輕呼一聲:“大王,我叫洛陽。”
……
……
當蚩曜重新找到嬴政二人的時候,發現他們兩個的相處方式有點奇怪。
明明在覺醒了自己的真正性情之後,洛陽可以輕輕鬆鬆地隨便拿捏剛剛開始練武還不到一年,正在打基礎的嬴政。
但事實上這位風華絕代的白衣女子卻是處處小心討好著對方,甘願放下驕傲,雌伏於他,事事以嬴政的意見為主。
比如說,在剛剛見到蚩曜的時候,洛陽還擺出了警惕的神色,但嬴政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就讓這位未來的第一女魔頭雙頰泛紅,婀娜退後。
這一幕落在蚩曜眼裡,連他都頗感驚詫。
嬴政起身迎了兩步,關切地問道:“怎麼樣?”
蚩曜笑著擺了擺手:“棋劍樂府方麵的問題算是解決了,不過卻惹了更大的麻煩。北莽女帝震怒,咱們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咯。”
雖然嘴裡這麼說著,但看蚩曜臉上一點擔憂的表情都沒有,嬴政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那現在是該去公主墳了吧?”
嬴政對於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開始修行還是比較在意的。
“嗯……”
蚩曜點點頭,正準備說話,卻見洛陽踏前一步,美目之中凶光閃爍:
“怎麼,那個老女人竟敢過來找麻煩?不如我們直接去西京城除掉他,還有那麼什麼拓跋軍神!”
蚩曜聞言有些無語,女帝武力平平,你說一句要去乾掉她,就當是年少輕狂,不知道皇宮大內戒備森嚴,也瞧不起那些朝廷鷹犬好了。
但除掉拓跋菩薩……哪有那麼簡單?
而且他還發現,這個女人說完話之後竟然一直用一種兼具高傲與挑釁的眼神望向自己……
什麼意思,怕我跟你搶嬴政不成?
蚩曜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時,嬴政開口了。
他先是橫了洛陽一眼,嗓音醇厚而不失威嚴:“洛陽,你在教我做事?”
洛陽聞言,原本高昂的氣勢霎時間軟化下去,眼裡的凶光瞬間收斂,轉過頭時已經變得波光粼粼,“大王,我隻是想要能幫上你。”
嬴政深諳打一棒給一顆甜棗的道理,順勢輕撫洛陽的雪肩:“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自有我們來處理,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幫我找回記憶與力量。你也不希望我永遠隻能躲在你的背後吧?”
洛陽眸光閃動,似乎還真的仔細思考了一下,如果嬴政一輩子都是個弱雞隻能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那麼是不是可以滿足自己的願望,一生一世一雙人了呢?
蚩曜在旁邊看得冷汗直冒,生怕這家夥突然黑化病嬌然後把嬴政給擄走玩什麼監|禁py。
幸好,洛陽並沒有那麼極端,哪怕這個人真的是八百年前的秦皇,如果這輩子庸庸碌碌的話,她也不會喜歡。
於是片刻之後,她又變回了剛才那副溫順的模樣,輕柔地點了點頭:“都聽大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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