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作為以力證道的代表性人物,他對於那些花俏手段是看不上眼的。
但如果是一個基礎實力不輸給自己的人,又掌握了種類繁多的手段,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百招過後,這座墓穴已經搖搖欲準,拓跋菩薩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場戰鬥自己的贏麵很小。
手段多,就意味著抓機會的能力更強,這從打到現在蚩曜牢牢占據主動權就能看得出來。
拓跋菩薩出招,蚩曜能躲就躲,化解、抵消等等應對方式很多。但蚩曜出招,拓跋菩薩大多數時候都隻能硬接,雖然硬接也沒太大傷害,可積少成多,聚沙成塔,千裡之堤毀於蟻穴。真要是這麼耗下去,首先撐不住的一定是拓跋菩薩。
身為北莽軍神,拓跋菩薩從來都不是一個寧折不彎不知變通的人,他很快生出了戰略轉移心思。
其實自己的殺傷力偏弱這個問題他早就知道,也思考過解決辦法——那就是找一件好武器。
他看上的生活是極北冰原中的一頭鯤魚。
已經守候了二十多年,就等著對方化鵬的時候前去收取。
拓跋菩薩曾經對北莽女帝說過,當他拿下那件兵器之時,便是親率數十萬親軍鐵蹄南下之日。
可見他對於那件東西的重視程度。
說這麼多,總結起來就一句話——這次兵器不趁手,他要跑了。
拓跋菩薩反身衝向因為兩人戰鬥已經半塌方的合山甬道,隻要能從入口出去,外麵有赫連武威的控碧軍精銳,還有蛛網的高手接應,到時候他可以輕鬆指揮大軍將蚩曜等人掩殺在此。
或者哪怕不這麼做,他也可以等取到了極北冰原的那把武器之後,再跟對方分個高下。
兩人交手至今一直都是蚩曜不停地變換位置嘗試從不同的角度破去拓跋菩薩的金剛體魄,現在拓跋菩薩突然動了,心思一秒鐘就被看穿。
“想走?”
他也明白既然對方幾人能進來,外麵必然已經被北莽的勢力控製,放虎歸山讓拓跋菩薩跟那些人彙合的話,局勢就不妙了。
分而破之是最好的策略。
於是,蚩曜的身形越動越快,幾乎要連城一片虛影,各種攻擊如雨點般落在拓跋菩薩的身上。
而拓跋菩薩卻對敵人這幾近瘋狂的攻擊不屑一顧,通過剛才的交手,他已經摸清了蚩曜的底細。這位離陽魔主實力雖強,但卻跟自己一樣守強攻弱,再怎麼瘋狂攻擊,效果也就那樣,破不開自己的金剛體魄,最多算是皮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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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邊擋邊退,有的時候為了能退得順利一些,還會選擇挨兩下攻擊,反正也沒什麼大礙。
就這樣,戰場開始慢慢朝著入口的九龍壁處轉移。
當所有的合山機關石壁都被打碎之後,瞥了一樣近在遲尺的入口,拓跋菩薩停下腳步,開口道:
“蚩曜,你所追求的無非就是一統天下魔道,待在離陽還是北莽有區彆嗎?如果你願意投身王庭,我可以親自向陛下舉薦你,以陛下的胸襟,直接冊封你也並非難事,就像離陽冊封王仙芝那樣。考慮考慮?”
蚩曜被他說得一愣,不禁有些好笑:“我做魔主,還需要彆人來冊封?拓跋菩薩,可惜了你這一身好本事,怎麼就這麼喜歡給人當狗呢?”
“哼!”
拓跋菩薩聞言臉色一黑,“我是可惜你的才華才好言相勸,外麵控碧軍已經包圍了這裡,我一旦出去,你們今天就隻能葬身於此了!你還年輕,何必為了離陽而死?”
這一次北莽江湖的頂尖高手損失太大了,大到甚至讓拓跋菩薩都有點心疼。
棋劍樂府的銅人祖師、洪敬岩、黃青,蛛網的一截柳,種家的種涼,哪一位不是一品中的佼佼者?還有公主墳!
甚至洪敬岩和種涼都是天賦卓絕,未來有機會挑戰他自己的好苗子,一趟全滅,他已經可以想象女帝的心情有多麼糟糕。
若是不能將蚩曜和後麵那位棋劍樂府的黃寶妝拉攏過來填補虧空,反倒放他們去了離陽,那麼這一增一減之下,北莽的虧就吃大了!
而且蚩曜的天賦也足以讓拓跋菩薩震驚,這是一個實力完全不在自己之下的絕世高手,若不能為自己所用,必須要儘快除去。否則任由他繼續成長的話,未來離陽江湖或許會對北莽江湖形成碾壓之勢。
一個王仙芝,等自己拿到那件兵器之後還能對抗一二,但若是再加上一個蚩曜,拓跋菩薩想想就感到絕望。
難道要讓他一挑二?
這是人乾的事?
“離陽算什麼東西!而且,有些話可彆說的太滿了。”
蚩曜“啐”了一口,然後對著拓跋菩薩露出了一個笑臉,舉起手來打了個響指。
啪!
一聲脆響,在封閉的墓穴之中顯得格外清晰。
於此同時,這道聲音就仿佛是打開了什麼關鎖一般,拓跋菩薩突然眉頭緊皺,緊接著,他的體內猶如爆豆一般連續炸了八次。
然後緊接著又是十二響。
這兩波連續爆炸下來,拓跋菩薩直接連站都站不住了,他嘴角溢血,強撐著依靠在石壁上,眼中困惑與驚怒交織:“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
蚩曜吹了吹剛才用來打響指的大拇指,輕描澹寫道,“不過是破開了你的金剛體魄而已。傳說中拓跋氏最擅長煉體,果然名不虛傳,費了我好大的勁。”
“這怎麼可能!”
拓跋菩薩不願意相信,之前的互相試探又不是假的,蚩曜要是真的有辦法破開自己的體魄,又哪裡會僵持那麼久?
“所以說嘛,這就是你們武夫的局限性咯。”
蚩曜上前兩步,伸手搭在拓跋菩薩的頸邊探了探,“嗯……十二正經和八大奇經都斷了,效果還不錯。自從王仙芝走以力證道的路子成功,天下無敵之後,天下武者幾乎都以他作為模板,其中以你的成就最高。勉強可以算是王仙芝之下無敵手?”
拓跋菩薩作為北莽江湖第一人、北莽軍神,他身上彙聚的氣運多到不可想象,所以蚩曜並不急著殺他。畢竟人一死,氣運就散了,不如活著的時候抽取省事。
所以他願意隨口跟對方聊兩句,以掩飾自己抽取氣運的行為。
“但是很可惜,武夫硬碰硬雖強,但手段過於單一的缺點也很明顯。搞秘術神通你們比不過道教,金剛不敗比不過佛教,玩弄氣運天象又比不過儒教……”
聽蚩曜將武夫貶低得好像一無是處,作為天下武夫第二的拓跋菩薩不能容忍,怒道:“你自己難道就不是武夫?!”
“嗯?”
蚩曜聞言抬頭,對上那雙憤怒的眼眸,無辜攤手,“你什麼時候產生了我是武夫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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