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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縮住自己的腳,隻將將躲過了那片鋼刀一次襲來,她被逼進了洞穴的死角。
這個惡人手上的青筋暴起,凶狠的眼珠突出了眼眶。他的個頭較小,他手上的力氣不比麻軍爺的大,他看上去坐定沒有虎相,走動沒有狼形,急眼急色的也不是個大人物。
但奇跡似乎並不願意發生第二次。
惡人瞧清楚阿措以發覆麵的樣子,麵色從青到白,再白到青。
“砰!”
惡人倒在了地上。
白明簡的手上拿著根燒火棍子,臉上驚魂不定。
“我勒個去!”她激動地爆了一句前世用語。白小少爺的長勢喜人,短短沒幾日就堪當大用了。
這蒙頭一棍,乾的漂亮極了。
她尋來繩索,正將要這個惡人的雙手雙腳捆綁住了。
大雪遮天蔽日,四周分明連個鳥獸的足跡都沒有見到半個,這人才像是他怕的鬼影似的,突然出現了。
“他死了?”
她搖搖頭。
白明簡著急還要再打,她唬了一跳。“不,不!”
他這架勢還真有點土匪下藥,悶頭□□棍的樣子,她按住了他的手。“少爺你把他打暈了,應該三四個時辰醒不過來。”
可就在此時,變故又生,方才這個惡人還躺倒在地上,這會兒卻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阿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白明簡掄圓了胳膊,再使勁給了他腦袋一下。
他這次竟然沒有倒下,一縷鮮血從額上留了下來。
兩個人都緊張了,這人真心不合常理的,小心謹慎地往後移了幾步。
“林哥兒彆殺我,彆殺我!冰白玉鼎咱們一人一半,彆找我來索命!”他將自己身上的包袱卸了下來。
他充滿恐懼地看著的正是阿措的方向。
阿措低下了頭,被斬斷的頭發蓋住了麵頰。
他發出刺耳的尖叫。
她被他叫的心顫,難道說是白明簡一棒子把他打傻了,還是她的謊話成真,這洞穴裡……真飄進來一個靈魂?
啊呸,她打了個冷戰,這是不假,她還真就是一個附了身的魂魄。
她的臉上癢癢的,不由上手去摸,臉頰上的傷口方才因為急慌慌的躲避,綻開了傷口,又是一抹紅豔豔的血。
她心下一動,對這惡人詭異地笑了笑。
他大吼大叫著的跑出了洞穴。
這……這……,自己裝鬼有這麼神乎其神?
白明簡扶住石壁,彎下了腰,抖腸搜肺,熾胃扇肝的痛聲大嗽。方才那些石灰粉,不少都鑽進了他的口中。他直到此時才覺得難受。
“少爺,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的?壞人被你打跑了。”她淡定地說。
“我一直就……”他痛咳不止。
他們往洞外望去,茫茫雪野再見不得半個人影。
阿措的頭發被那柄鋼刀斬斷了一半,再紮不起來了。阿措心裡嘀咕著,這人人品不錯的,他做了壞事,反而自己的精神上承受不起,殺傷人性命知道逃竄,遇人曉得掩飾,彆人嚇他就能沒了神智。在柔玄鎮呆了三個月,他們簡直苦到家了,這一出來,彆處的惡人都要比那裡好上一些。
她使勁捋了一把頭發,笑個不停,對白明簡做了個鬼臉。
火壓小了,白明簡時不時地去洞口張望,並未見到再有來人。那柄鋼刀落在洞裡麵,血跡尚新,兩個人厭惡極了,用土埋了起來。
他們打開了惡人留下的那個包袱。
……兩個人目瞪口呆。
一隻七寸高的白玉小鼎出現在眼前,玉璧晶瑩剔透,雙耳吊著兩隻圓潤的玉環,沒有任何切割接合的痕跡。
“這得多少錢?”
她貪婪地問白明簡,可惜白明簡也不識貨,自他出生之後,家道沒落,也認不得太好的東西。
“很貴吧。”他故作淡定地說。
她歡呼了起來,都說置之死地而後生,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真心不該懷疑上天的秉性,它慷慨的饋贈了他們一筆巨額財富。儘管它采取一種十分古怪的手段,但總算是在救助這兩個可憐人了。
她越看著小鼎越覺得它小巧可愛,貴的極有道理,笑個不停。
白明簡瞧著她開心,也就忍不住笑了,他將那人要獨吞的黃糖餅子拿了出來。
在包袱裡還躺著兩張紙片。兩張長三尺、寬二尺的硬紙片上均蓋著雍州官印。
“路引嗎?”
他也是頭回見識這個。
阿措搶了過來,心情激動的,來回上下的翻。
妙的是竟然還是兩張路引,路引上注明行商運者的姓名、鄉貫、去向,以便沿途關卡和旅店的查驗。
路引的去向並非是去往雍州的,而是雍州到獲鹿城的。
“王旺喜,林財。”白明簡念出了上麵的名字。
他從沒見過阿措欣喜成那個樣子。她跑去洞口拜了幾拜,不住念叨這個惡人根本不壞,他簡直就是散財的童子,救難的羅漢。連外邊熬人的大雪,都覺得分外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