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因為十幾年前我爸媽就是在溫城打工消失不見。
在我心裡總是感覺到有一天我能把我爸媽找到,帶他們回來見我的爺奶。
這隻是夢,我卻時常夢到……
第二個原因是我口袋裡沒錢了,這張票是黃牛半價賣給我的,終點就是溫城。
反正都是去到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城市,我也無所謂去哪裡。
“喂,那個人,你不也是溫城的票嗎?趕緊的,趕緊上車……”
一個粗魯的聲音對著我吆喝著。
我抬目一看,一個滿口黃牙,帶著一個大金鏈子的男人正盯著我,表情頗為不耐煩,似乎因為我一個人耽誤了一車人的時間。
我對他露出一絲歉意的笑,趕緊順著車門上車。
一上車就一股刺鼻的氣味迎麵撲來,車廂裡坐滿了人,從前到後差不多三十多號人。
我拿著票,仔細核對票上的號,確認看清楚後,朝後麵走去。
我的票是最後麵的,等我到了我的位置,上麵卻坐在一個人。
因為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車廂又沒開燈,我隻能看清楚這是一個粗獷粗陋的中年男人。
在這個男人的臉上有一條疤痕,像一條蜈蚣趴在這個男人臉上,顯得格外猙獰。
此刻這個男人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你好,麻煩讓一下,這是我的位置。”
我感到這個疤臉男人不好講話,非常禮貌的跟這個人說道。
這個男人沒有反應,倒是引起了周圍一些人的目光。
我隻好把聲音提高幾分,“你好,這是我的座位,麻煩你讓一下……”
這次疤臉男人睜開眼睛撇了我一眼,不耐煩道:“什麼你位置?寫你名字了?”
我沒辦法,拿出票對他說道:“我是按票坐的。”
“按個屁,你是看上美女了吧?趕緊滾蛋……”
疤臉語氣不善的罵道。
我這才注意到疤臉旁邊的美女。
這是一個年齡約二十四五的美麗女人。
穿著一件單薄圓領雪紡衫,緊身的款型將她雪白的酥胸撐的快要炸開一般。
皮膚非常細膩,即便是暗黑的車廂,我也能感受到她短裙之下,那雙光滑如玉白如瓷器的大腿,要是站起來,絕對是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絕色佳人。
這樣一個美女挨著疤臉男人這樣奇醜的男人坐在一起,簡直就是美女靠在了野獸旁邊。
隻要是個人,都絲毫不會懷疑疤臉心裡會有齷齪的想法。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個疤臉之所以跟我換位置坐在這裡,就是因為旁邊這個美女。
換位置就換位置,也不至於這樣不講道理。
“趕緊滾前麵去吧!彆他媽沒事找事。”
我還沒說話,疤臉男人前後位的幾個人全都站了起來,一副要乾架的模樣。
這幾個人很明顯是一夥的,這是仗著人多毫不把我當回事。
我不想又惹上事,轉身朝前麵走去,見我轉身,他們其中有一個人還對著車廂的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鱉孫……”
我也懶得理會,順著座位往前摸,到了前排空的位置坐下後,不到一會車子就啟動了。
車子行駛的路上顛簸的厲害,晃晃蕩蕩中我想起剛剛那個美女。
昏暗的車廂中,那個美女長的那麼漂亮,又穿著的是一件短裙,要真被那個疤臉占了便宜,怕是吭聲都不敢。
想到這些,我暗自苦笑,我打傷人的事情都不知道結果如怎麼樣,竟還有心思去關心彆人。
這也不由的讓我意識到,男人對漂亮的女人毫無免疫力,即便是我。
車子行駛到後半夜,下了高速。
國道的路不像高速路,坑坑窪窪,路不好走,車子搖晃的厲害,黑暗的車廂中有人開始嘔吐。
刺鼻的氣味開始從車廂某個角落蔓延過來,一些不暈車的人,包括我也開始感到難受……
“他媽的,好端端的下什麼高速?”
黑暗的車廂中,有人開始罵娘。
“好像要去飯店吃飯。”
有人回了一句。
另外一個人又抱怨罵了一句,“吃個蛋,大半夜誰還要吃飯。”
借著外麵的燈光,我看到“啊虎飯店”幾個大字。
看來車子果然是往飯店駛來的。
從旁邊幾個人的議論中,我主動跟這些有經驗的人打聽起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
國道旁邊有很多黑飯店,這些黑飯店常年跟開往各地的長途汽車合作。
這些長途汽車的司機在這些黑飯店可以免費吃飯,每次過來還能獲得一筆錢,
當然,前提是車上的人必須要吃飯,要在飯店消費。
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司機一夥的男人推了一把,並且對我咆哮一句。
“問什麼問?趕緊下車吃飯……”
我小心回了一句,“我不餓,可以不用吃不?”
那貨直接一拳打在我後背上,“麻痹的,都要吃,不吃彆坐車。”
這拳頭打的有點重,尋常人根本不會這麼打。
我惱火的不得了,想要懟他,走在我後麵的女人,對我說了一句話,
“不餓也吃一點,你跟我一起,我請你……”
我轉頭一看,是剛剛疤臉座位旁邊的女人。
我正疑惑著,這個女人用手勾住了我的腰,俯首趴在了我的耳邊。
“帥哥?彆說話,等會我告訴你……”
我還是第一次跟這麼漂亮的女人接觸,感受到她胸脯的柔軟,我的心臟蹦蹦直跳。
“這什麼情況?難道這漂亮的美女看上我了?”
“還是這女人是個騙子,想利用美色引我上鉤?”
在我腦袋一片空白的情況下,這個美女拉著我撒嬌一句,“走啦!不然飯店的老板會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