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漁用有點滾燙的水清洗了自己雙手,她那雙慘白無血色的手變得通紅。
她又讓盧雅阿水巫醫等人把手洗乾淨。
洗好手的薑漁拿著骨針和繩線走了進去,她走到盧山旁邊,後者已經徹底昏死過去了。
她低頭看到了他腹部那個觸目驚心的大窟窿。
那個大窟窿甚至還在滲著血,一眼就能看到內臟了。
薑漁看著這個誇張的傷口非常震驚,同時,內心不得不感歎獸人強大的生命力,換作其他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薑漁的眉頭微微擰起,這樣不能直接縫製,腹部內有太多的血汙和傷口,即使傷口愈合了也會有細菌感染的。
薑漁在心裡不斷催眠自己,這是一頭受傷的豬,這是一頭受傷的豬……
她呼吸了幾口氣,轉頭對巫醫的幾個侍從說道:“按緊他的手腳,不要讓他亂動。”
薑漁忍著那撲鼻而來的血腥氣伸手,摸進了腹內,摸到了溫熱的內臟,她的手微微顫抖,把大窟窿裡的雜物——草藥渣、樹葉、動物毛發……
薑漁的手被溫熱的鮮血染紅,總算把腹內的雜物掏得乾淨,又拿來用水煮過的獸皮,輕輕拭擦著腹內。
薑漁清理乾淨後,觀察著腹部內有沒有任何內臟受傷的,確定沒有受傷,她拿起那枚骨針,穿上了通過打結接起來的頭發,頭發疊了幾重,以免中途斷掉。
薑漁拿著骨針,看著滲血的腹部,顫抖的手用力戳下去。
骨針隻在腹部受傷處留下一個紅印子。
薑漁:……
該死的身體。
她又嘗試了兩次,手上的那枚骨針連表皮都沒有穿破。
薑漁血漆漆的手拿著骨針,抬起頭看向身邊的幾人:“我的力氣不夠大,你們誰來縫合?”
阿水:……
巫醫:……
盧雅咬牙:“我來。”
她接過薑漁手中的那枚骨針,在薑漁的指導下,成功把骨針穿進了盧山的腹部。
同時,盧山的身體一個激靈。
薑漁低喝道:“按住他。”
侍從趕緊把他的手腳按緊。
薑漁想起了什麼,拿起旁邊染了血的獸皮,把它塞進了盧山因為痛楚而微張的嘴裡。
盧雅的手在顫抖,但她每次都會把骨針穿過自家阿兄的皮肉,按照縫製獸皮衣那般把那個大窟窿縫合起來。
盧山的身體在顫抖,薑漁注意到他握緊成拳頭的手,意識到什麼,轉頭看向他的臉。
盧山被痛醒了,他的臉色很蒼白,額頭上青筋突起,他似乎知道眾人在救自己,強忍著讓自己不去動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盧雅總算把那個大窟窿給縫合上了。
她做完這一切,扭頭看向身邊的薑漁,後者沒有看她對巫醫說道:“止血的藥膏。”
巫醫:“等等。”
薑漁:“還等什麼,再不止血真的要死了。”
這時,外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阿秋祭司氣喘籲籲跑了進來,滿臉緊張:“薑,薑漁呢?她在哪裡?”
薑漁:啊?
阿秋祭司一眼看到了薑漁,她愣了愣:“薑漁?你不是快死了嗎?”
薑漁:??!
不是,誰在詛咒她?